是大同的,千拳归一路。
现在有张天志愿意把《咏春拳》发扬光大,那也不错。
他说:“功成不必在我!”
而且,他的小儿子也出世了,他给小儿子取名为“叶正”,他希望小儿子以后能成为一个正直的人。
不过,不久后,来自宫若梅的一份邀请让他踟蹰了。
他从洪康这里知道,宫若梅身体很差,有老伤,需要抽大烟来止疼。
日子……可能不长了!
张永成注意到了自己丈夫的异常,一番询问下,叶问如实叙说。
听完后,张永成平静说道:“我觉得你还是去一趟吧!”
叶问:“永成,我……”
张永成柔声道:“宫先生一生颠沛流离,命途多舛,还奉了道。现在她晚年如此,你作为老朋友,就去送她一程吧!”
叶问看了妻子许久,最后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紧紧握住了张永成的手。
两夫妻,此时无声胜有声。
……
大南楼。
这是是个戏园子。
班主的唱功,很有味道。
宫若梅今天看得出来,经过一番打扮。
深紫色的旗袍,其上绣着六角梅花,相得益彰。
外罩着黑色披肩,只是脸上太过雪白,似乎是妆容有些厚重,又似乎想掩盖什么。
她靠着木窗,和周围人一样静静地欣赏着台上的表演。
眼神迷离,仿佛陶醉其中。
身上带着股厌弃俗世的感觉。
在他身旁,叶问负手而立,照样是一身黑色长袍马褂。
他似乎对这种服饰情有独钟。
台上唱着:
“半生佻挞任情种,
情意加浓,
早沾爱恋风,
手拈花陶情梦正浓,
借诗喻爱衷,
赞花命意工,
美人儿自怜顾弄,
貌出众,若芙蓉,
步儿丛,秋波送,
若梧桐……”
叶问转过头看着宫若梅。
宫若梅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微微一侧头,避开了叶问的视线。
叶问一笑,问道:“听得懂这戏吗?”
“像是在佛山听过。”宫若梅头一转,回想道,“叫什么梦?”
“《风流梦》!”叶问也同时转了过去。
这下子两人就面对面了。
宫若梅轻轻摇头,自嘲一笑:“风流本就是一场梦。”
接着又说:“有人说,丝不如竹,竹不如肉。唱的,远比说的好听。”
这话是说,带弦的乐器不如管乐好听,管乐却不如人的嗓子好听。
“宫先生学过戏啊?”
“皮毛而已。”
似乎是站得久了,宫若梅转身向着茶桌走去。
缓缓落座,才道:“当年要真硬着性子把戏学下去,我定会是台上的角儿。”
“千回百转,一悲一喜。”
“唱腻了《杨门女将》,就换《游园惊梦》唱着。”
宫若梅说着说着,仿佛看到了自己一身戏服,手拿花枪的模样。
“那时候,你在台下,我唱你看。”
“想想那样的相遇,也怪有意思的。”
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