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老师哪三策?”
胡亥的声音中带着急切,赵高却不疾不徐的道:“老臣三策,其一,除掉忤逆自己的大臣,灭掉加害自己的骨肉。”
“这是为何?”胡亥不解的望向赵高。
赵高一字一句的吐出心中酝酿已久的计划:“能够忤逆陛下的大臣,必然心存反心,这样的大臣很难真心实意的归顺陛下;
自古以来,大臣都应该为君分忧,不为君分忧的大臣,都是奸臣!奸臣都该死!”
听到这话,胡亥恍然点头:“郎中令此言有理,朕观郎中令,时时刻刻都在为朕分忧,绝对是大忠臣!”
“老臣对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鉴!”
“很好!”
胡亥点头,一脸欣慰的笑了笑,然后又问:“那灭掉加害自己的骨肉又是为何?”
“适才老臣已经说了,陛下的兄弟姐妹都不服陛下登位,隐隐有互相联合,对付陛下的意图,如此一来,留他们不得!”赵高言词肃穆的道。
“朕的兄弟姐妹居然暗中联合,欲行刺朕?”胡亥面露诧异的追问。
“是的!”
赵高点头:“据老臣所知,公子高,将闾等人,日夜密会,意图谋害陛下!”
“这这是为何?”
胡亥心中迟疑,旋即愤然道:“朕待他们不薄,他们为何如此对朕?!”
“陛下宅心仁厚,犹如先帝一般,可先帝被嬴元曼行刺,最终仓皇离世,陛下可曾记得?”赵高淡淡反问。
胡亥心头一震,恼羞成怒道:“嬴元曼大逆不道,罪该万死!”
“是的!嬴元曼该死!”
赵高点了点头,忽又话锋一转:“但嬴元曼也是陛下的兄弟姐妹之一”
“不!她不是!”
胡亥断喝道:“谋害先帝之人,不配做朕的姐姐!”
“那欲谋害陛下的兄弟姐妹陛下该如何处置他们?”
“杀无赦!”
胡亥斩钉截铁的道:“他们不仁,就休怪朕不义!”
赵高心中狂喜,嘴上却平静的说道:“如此甚好!”
“只是……”
胡亥皱了皱眉,又低声追问:“此乃一策,敢问老师剩下两策?”
“回陛下,剩下两策之一,让贫贱的人富足,让地位低下,又愿意为陛下效犬马之劳的人得到重用!”赵高神色自若的答道。
“如何让贫贱的人富足?又如何让地位低下的人得到重用?”胡亥疑惑的望向赵高。
赵高小心翼翼地答道:“让贫贱的人富足,意思是,陛下赏赐他们,他们会更加卖力服侍陛下您!”
“这个我懂!”
胡亥有些好笑的道;“就是赏赐他们钱财对吗?”
“陛下明察!”
“那如何让地位低下的人为朕效力?”
“赏赐他们更高的官位即可!”
“原来如此!”
胡亥恍然点头,接着又问;“那最后一策,又是什么?”
“最后一策是陛下身边的人,老臣以为,当用陛下的亲信替代现有的宫侍和近卫,如此一来,可防备身边的人叛变!”
“那依老师三策,胡亥可安享长乐?”
眼见胡亥没有拒绝自己的谋划,赵高既欣慰又感慨的道:“只要陛下按老臣的三策行事,老臣可保陛下享乐无极!”
“老师此言当真?”
胡亥大喜:“胡亥从今以后,可肆意享乐?”
“然也!”
“好!”
胡亥惊喜得跳了起来,郑重其事的道:“为了能肆意享乐,胡亥决定忍一时欢愉,等丞相还政于胡亥,胡亥便依老师的计策,果断行事!”
“陛下能如此明事,真乃大秦之福!”
赵高面露欣慰,微微颔首。
可过了片刻,胡亥又黑着脸道:“忍一时欢愉,要忍多久,等丞相还朕胡亥,又要多久?”
“丞相还政陛下之时,只要陛下任老臣举刀,就是陛下欢愉之始!”
“好好好,朕将一切交由郎中令负责!”
由胡亥荒诞享乐的诉苦,引发了赵高埋藏多年的野心,是秦朝历史上最惨无人道的屠戮,也是直接加速秦国灭亡的原因之一。
五千年华夏历史上,从未有过如此丧心病狂的杀戮,就算是政变,也没有此等变态的行径。
各位读者,本书没有写胡亥与赵高残杀始皇子女的过程,一是不想历史的悲剧上演,二是不想篡改历史本身。
所以,你们就当那些皇子皇女全部得救了。
不过得救的方式都是替死。
毕竟剧情需要的是整体方向,如果写那些皇子皇女‘不死’,恐怕会破坏整体剧情。
见谅。
就在胡亥和赵高密谋的同时,赵昆与扶苏也在交心。
“大哥,我知道你在为我母亲的事自责”
赵昆安抚好扶苏,一脸郑重的朝他说:“但我母亲的死,与你根本没有关系!”
“不是的昆弟,当初我跟姨娘大吵了一架,是我伤了姨娘的心,她才自杀的”
扶苏听到赵昆的话,眼眶瞬间红了。
“大哥,你还记得为何与我娘吵架吗?”赵昆皱眉追问。
“记得!”
扶苏点头道:“当时我从父皇书房出来,路过姨娘寝宫时,听到姨娘的贴身宫女与内侍交谈,她们说姨娘有意让父皇为您寻找老师!”
“还说父皇如何喜欢你,姨娘想让你坐上太子之位!”
“所以,你就信以为真,跟我娘大吵了一架?”赵昆有些古怪的道。
“我”
扶苏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赵昆摇头苦笑道:“你被父皇责难,心里失落,怎么连人也变傻了?”
“嗯?”
“我娘真有意我为太子,为何父皇来寝宫的时候,屡次赶我出门?”
嬴政:“”
扶苏:“”
两人对视,不由老脸一红。
赵昆抬手扶额,无奈道;“能不能别想那么龌龊,我说的是白天!”
扶苏:“有区别吗?”
赵昆:“不是,我说的不是晚上做的事,是白天做的事!”
扶苏:“这不一个意思?”
赵昆:“你去死吧!死远点!”
“啪啪啪——”
“好了,说正事!”拍拍手,嬴政将两人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黎姜的死,确实不是扶苏的错,以我推测,肯定有人暗中谋划。”
“你为何知道此事?”扶苏皱眉,有些疑惑的望向嬴政。
嬴政心里翻了个白眼,嘴上却说;“我是赵昆的义父,他的所有事我都知道!”
“荒唐!”
扶苏眉毛一竖,冷声道;“昆弟是我父皇的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