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到底减慢,力道也弱了不少。岳鸣看准时机,一掌击出,这一掌却不是击在椅上,而是击在那镖师身上,那镖师惨叫一声,一口鲜血哇的一声吐了出来,手中犹自握着剑柄,却已站不起来了。
岳鸣制住这名镖师,心头暗想,刚才到底是谁掷出这把椅子?为他解围?他转头一看,却见角落里站起一个小乞丐,见他目光看来,全不瑟缩,反而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的白牙。
岳鸣心头一震,这小乞丐论说与林锋全不相似,可方才助人的方式,救人后的态度,却均让他想到了当年的林锋。
他一时失神,那镖师却在这个时候抬起了头,他被岳鸣一掌打中,行动不易,可手中却还握着那把剑的剑柄。他两根手指搭住剑柄上镶嵌的一块红石,骤然按了下去。
这动作十分细微,岳鸣又正处在心绪波动之时,并未注意到。那小乞丐也没看清那镖师的动作,却看到他骤然变化的眼神,尖叫道:“当心!”
随他声音,一枚幽蓝色的毒针忽然自剑柄处射出,直向岳鸣前心而去。这一针速度之快,几是肉眼难辨。岳鸣被小乞丐那一声叫喊提醒,但此时躲避再来不及,情急之下,他将紫金功运转到十二分,双掌直至小臂皆现出金属颜色,轰然双掌击出,那枚毒针被这股惊世骇俗的内力一挡,终在触到岳鸣前胸衣衫之时,颓然落地。
这一针真是险到极点,岳鸣收回双掌,背心处也不由出了一阵冷汗。需知先前那镖师一剑,小乞丐虽掷椅救人,但就是不扔那把椅子,岳鸣最多受些伤,也未必会落于下风。可这一针不同,若无小乞丐提醒,自已却是必死无疑!
他向那小乞丐点一点头,道:“多谢!”一脚把那把椅子连同上面射出毒针的长剑勾了过来,他拿起宝剑一看,不由惊讶,向那镖师道:“这剑上的机簧是由络绎针改制而成,络绎针又被凌五所得,原来你们是天之涯的人。”
这镖师大吃一惊,没想岳鸣一眼便认出了自己的身份。原来北疆天之涯,江南长生堡,正是江湖上一北一南对峙的两大组织,二者起初还有着名义上的和平,但此时天之涯赫然出手,可见是有意南下,吞并长生堡的势力了。
岳鸣一步步踏近,哼了一声,“你今天还想活着回去么?”
是,自己刺杀失败,身受重伤。同伴全死,又暴露了身份,天之涯首领凌五心狠手辣,为人严苛,回去也只是送命而已……那镖师心头绝望,他看向岳鸣,又看向四周,忽然一跃而起,一掌击出。
这一跃一掌,耗尽了他全身最后一些气力,岳鸣原当他要拼死一搏,没想这一掌中途一转,竟打到了那小乞丐身上。原来那镖师怨恨小乞丐坏他好事,又知自己再杀不了岳鸣,索性杀了这小乞丐,也算是为自己报仇。
那小乞丐并无武功,中这一掌,几口血当即吐了出来。与此同时,那杀手只觉胸口一痛,一头栽倒在地上,却是“紫金功”已打到了他的身上。
岳鸣一把扶住那摇摇欲坠的小乞丐,把内力输入了他的体内。
“你放心,我定会救你。”
岳鸣走的时候,柳然等人都当他会带回林锋。谁想他带回的却是两个孩子。一个病歪歪的,另一个昏昏沉沉的只剩下一口气,也不知还能不能醒过来。
“这到底是怎样一回事?”柳然与胡绝都忙问道。岳鸣叹了口气,便先将林锋自尽之事讲了一遍,柳胡二人当年也都是与林锋结义过的,听到此事不由叹息难过。胡绝指着那小乞丐问:“这就是五弟的孩子?”
岳鸣道:“不是,这个才是。”说着一指林皆醉。
胡绝啧了一声,“长得倒和五弟不像。”柳然便道:“这孩子是有些瘦弱。但小小一个孩子骤然没了父母,怎能不难过呢。”
胡绝便搭了林皆醉脉搏查看,说道:“这孩子忧思太重,但好好将养,总不碍事的。”又问:“那这个小孩又是谁?”
岳鸣便将遭遇天之涯刺客一事道出,柳然是长生堡中大总管,平日里协助岳鸣处理江湖事务的,自然十分重视此事,道:“大哥,照你说来,最后刺杀你那个刺客混在镖队之中,这绝非一朝一夕之事,可见天之涯决定和咱们翻脸,是早有预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