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之所以进展顺利,离不开骆马的安排。”
左重恍然大悟,之前的疑问解开了,怪不得骆马这么有能力,自己却从来没听说过,原来是犯了官场大忌站错了队,活该被人整。
那个小肚鸡肠的人百分之百就是徐恩增,这家放着有能力的手下不用,非把孟挺请回一处,从这点看,有时候立场比才华更重要。
他慎重的点了点头:“我会小心的,对付地下党,特务处确实没有特工总部的人专业,想要用最快的速度打开局面,就要盯紧骆马。”
“好,你明白就好。”
戴春峰露出满意之色,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随即又看似无意的说了一句:“我们做情报的亏欠家人不少,有机会就要多多补偿。”
说到家人二字时,老戴的语气重了一点,吐词格外清晰,好像在刻表达什么,说完还笑眯眯得捧起茶杯,吹了吹热气喝了一大口。
左重心思一动,这是话里有话啊,难道对方看出祖父他们此行的目的了,也是,对于一个老特务来说,左家人的动作并不算隐蔽。
况且宫本英明事件后,自己一无所获,老戴则升了少将,老戴安慰他的时候,就旁敲侧击说过什么左家老爷子做生意的本事很大。
这证明,有些事情对方非常清楚,只是没有挑明罢了,原因嘛可能是为了掌握一个死穴,也可能是为了钞票,师徒两人早有默契。
左重没表现出一丝惊慌,而是探身靠近道:“老师,听说善武想做生意,我知道后让家中准备了十几间商铺,都是沪上最好的地段。
除此之外,江山老太太和您弟弟那里,家父也派人送去了三千亩良田和二十万大洋,您万万不要推辞,这些都是学生的一片孝心。”
左重口中的善武,便是便宜老师的独生子戴善武,名字好听,现实中却正相反,此人仗着老戴的名声成天在沪上闲逛,吃喝漂赌。
所谓的做生意,不过是找借口骗钱出去潇洒罢了,恰好左家有很多资产短时间找不到接手的人,与其这样,不如做一个顺水人情。
忽然,他意识到一个问题,左善文、戴善武,老戴儿子跟自己老爹只看名字跟亲兄弟似的,特娘的,自己平白无故的降了一辈啊。
那边戴春峰听完双手一抖,差点打翻了茶杯,作为特务处长和统计调查局副局长,他是见过大世面的,可禁不住左家送的太多了。
沪上好地段的商铺从来都是一铺难求,没有七八万大洋根本买不着,十几间就是几十万大洋,这还是原房主没有坐地起价的价格。
加上江山的良田和现金,左重口中轻飘飘的一片孝心,只怕是价值百万,堪称一字万金,有了这份产业,戴家以后再无银钱之忧。
“咳,咳。”
戴春峰面色潮红,用力咳嗽了两声掩饰失态:“慎终啊,这样不好吧,让人家知道我收了你们左家这么多的东西,会有人说闲话地。”
左重当即义正辞严道:“老师此言差矣,我是您的学生嘛,弟子孝敬师长乃是天经地义的事,若是谁眼红,就让他们去收学生好了。”
“哈哈哈哈,你啊。”
戴春峰豪迈大笑,不禁有点得意,整个民国能有几个年轻人比得上慎终,不光做事干净利落,还有不菲家资,别人可学不了自己。
说到底,是他慧眼识英,将对方从警官学校提拔到特务处,又尽心培养,最后不仅得到了一个好帮手,同时间接收获了偌大产业。
他笑完感慨道:“好吧,既然是你的一片孝心,我就不推辞了,替我告诉左老先生和善文兄,希望他们一路顺风,欢迎常回家看看。”
老戴果然知道了!
从宁波到金陵可用不上回家这个词,左家又不是金陵人,家可以指的狭义上的家乡,也可以指国家,此时这个回家只能代表后者。
左重心中一松,便宜老师的意思很明确,对方会保下自己,北仑港的风暴吹不到特务处,钱被骗了就去找左家,跟左副处长无关。
这个好消息得赶紧告诉家里的长辈们,他起身恭恭敬敬道:“多谢老师,学生会尽快出发,到时可能需要选一些人同行,请您批准。”
“你自己决定嘛。”
戴春峰不耐烦的摆摆手:“你我师徒就不用这么客气了,处里的人员和设备随你调拨,不能让姓徐的再翻身,必须让此人彻底认输。”
“是。”
左重郑重地敬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