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昌城外。
韩仁与公孙瓒饮于城外,在韩仁的旁边,赵浮程涣二人警惕地望着公孙瓒,反倒是韩仁大大咧咧的没有一点担心的模样。
这次会饮是韩仁主动要求的,只因潘凤说了句最好有人把冀州军后退的消息传给公孙瓒,韩仁便再次主动请缨。
冀州军之所以后退自然是为了不让公孙瓒发现他们去围剿白马义从的事情。
当然,后退也不能无缘无故地后退,否则还是会引起公孙瓒猜疑的,这才有了潘凤随口说得那句话。
本来潘凤是想让自己去跟公孙瓒对饮,然后派其他人去拦截白马义从的,但韩仁跳得太快了,并且态度坚决,他也只能答应了下来,然后派出赵浮程涣二人继续守卫韩仁。
面对韩仁的架势,公孙瓒到是没有带任何人过来,他相信以自己的武力光是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将领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对他造成威胁的。
席间,公孙瓒豪放饮酒,谈笑风生,丝毫看不出是一个被围之将,当谈及围在汉昌周围的冀州军时,韩仁放声大笑。
“公孙将军乃是当世英雄,既然你都说了让刘州牧出面解决此事,我等自然不能不识趣地依旧堵在汉昌城外,所以我等商量之后就把大军往后撤了三十里,相信公孙将军也不会趁机突围而去,做那言而无信的小人吧。”
公孙瓒哼了一声,将杯中之酒一口饮下。
“我公孙瓒这次遭了小人陷害,以至于落到如此境地,但便是到了绝境,我公孙瓒也是堂堂正正之人,公子以诚待我,我安能趁机逃遁?”
“若真如此,我也没什么脸面苟活于这世上了。”
确实,这会儿逃不逃已经没有必要了,甚至不逃比逃要更好一些,逃了说明是心虚,不逃说明问心无愧。
他这波逼必须一装到底,否则刘虞也不好在韩馥那边做工作。
听公孙瓒这么说,韩仁心中高兴,忍不住与公孙瓒再次举杯。
安熹县境内。
潘凤围剿白马义从的战斗已经完全落幕。
此时,断崖边的河水已经被阵亡将士的鲜血染得一片血红,甚至还有一些残肢断臂顺着河水缓缓飘下。
一切都显得那么惨烈。
林子旁,潘凤面色沉重地看着眼前的惨状。
八百不到的白马义从,尽管筋疲力尽,尽管是强弩之末却硬生生给潘凤带来的步卒造成了将近六百的巨大伤亡!
六百啊!
这可是在潘凤‘百战先登’和‘坚如磐石’两个天赋加成下,并且坐拥番号玄武效果之后才得到的伤亡情况。
如果换成一个普通将领,这八百白马义从还能造成更多的伤亡!
“来人,把白马义从阵亡将士的遗体都葬在那处断崖上面,再把严纲将军好生入殓,厚葬到断崖顶上,让他守着他的这些将士们吧。”
潘凤的命令很快就传了下去,麾下将士在收敛白马义从尸身的时候也都是沉默不语。
说实话,要不会刚才的战斗时由潘凤在压阵,他们或许会因为白马义从的绝地冲杀而溃不成军。只不过潘凤站在那里,他们这些士卒就有莫名的力量去面对那些奋不顾身的白马义从。
即便是胜利了,在场的士卒也没有任何一人敢小看白马义从,因为他们战到了最后一人!
到了这时候,白马义从这支精锐骑兵才算真正地被消灭了。
公孙瓒就算事后想要重新组建,没个几年的积累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就算真的被他组建起来,和现在被消灭的这支比起来,又能赶上多少呢?
在潘凤收兵回到汉昌外的冀州大营后,韩仁笑呵呵地把公孙瓒之前与他共饮的事情说了出来,言辞间颇有些看不起公孙瓒这种耿直的莽夫。
这话听得潘凤又是一阵皱眉。
公孙瓒能够信你的话那是他信任你,这可不是你贬低他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