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对砀山县志在必得的赵念慈,下令麾下将士倾巢而出,在营前列阵备战。但吴军并未如昨日一样出城,而且摆出了一副严防死守的架势。
为了况下,伤亡数目竟然直追出城阵战。
夜晚,赵念慈在营中燃起巨大篝火,言辞悲怆、绪。
“将军,吴军弃城而逃了!”
“什么?竟有此事?”
“千真万确!吴军正分作数股向东逃窜!”
“混账!杀我三名战将,竟然还想跑?!擂鼓聚将!”
赵念慈没想到吴军会跑。
攻城之时,大军围三阙一,的确是给对方留了逃亡缺口。但这不过是为了防止吴军死战到底的常规手段,以吴军这两日表现出来的坚定意志,他们竟然会就这么跑了?
事实上,在赵念慈原本的计划中,从明日攻城开始,她就要四面合围,不给吴军逃生的机会。因为她已经认定,凭着己方兵家战将的数量和实力,纵然吴军死战,也只有死路一条。
她要杀尽吴军才能解了心头之恨。
很快,营中将士奔出列队,将领们也都到了大帐。
赵念慈寒声对众将道:“砀山之敌是贼军精锐,绝对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跑了,否则日后七十万贼军汇聚起来,徐州城势必难攻。本将初次单独领军出征,在砀山折了三名兵家战将,决不允许只得一座县城!眼下大战不过数日,吴军便星夜逃窜,必是知道非我敌手,可见他们已是军心涣散,此乃我等扩大战果的不二良机!本将令:追击吴军,杀光他们!”
“末将领命!”
在众将即将出账之际,赵念慈忽然出声叫住他们。
她想了想,“吴军虽然士气低迷,但孙儒此人阴险狡诈,却不容小觑,要防备他在路上设伏!”
刚来砀山时,她没有将孙儒放在眼里,但是经过几番交手,她对这名对手的态度生了极大转变,这是她的聪明之处。
她又冷哼一声:“贼军固守坚城,姑且不是我等敌手,野外遭遇就更是不堪。尔等分路追击之时,遇到地形不利之处,要让修士先行查探清楚,但度却不能因此慢了,叫贼军走脱!”
诸将对赵念慈的英明佩服不已,俱都抱拳道:“是!”
赵念慈旋即想到,夜晚视线不明,纵然有修士四面巡查,也难保万全。为了防止孙儒有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算计,譬如说让偏师吸引大军追出老远,自己率领主力杀回马枪突袭大营,她应该有所应对。
考虑到这一点,赵念慈便没有参与追击,同时留了五万将士固守大营,严密防备意外。
此后半夜无话。
翌日天亮后,大大小小的捷报6续传回。
到了黄昏,基本局势已经明确。
各路兵马追击出去,都有所斩获,杀伤数百到小几千不等,且没有一路遭到伏击。
然而赵念慈在汇总所有战报之后,不仅没有觉得高兴,反而脸色铁青、怒不可遏。
先,各路兵马都没有追到吴军主力,虽然各自都有斩获,但加起来也没有过一万。
其次,孙儒完全没有半路设伏,吴军沿路丢弃了许多盔甲,完全是仓皇逃窜的模样。
第三,因为孙儒没有阴谋算计,所以赵念慈坐镇大营、严防死守的行为就成了笑话。这不仅分散了追击力量,也导致各路兵马在追击时,碰到吴军就忙着砍杀、收级,这个贪图军功得行为因为没能被她在场及时制止,从而延误了追击吴军主力的进程,导致吴军主力基本是跑掉了。
赵念慈将汇总战报重重拍在案桌上,咬牙切齿:“孙儒你这混账!还以为你真有什么大才,原来不过就是会些雕虫小技,能够捕杀我几名战将而已!为了自己逃命,竟然将近万将士远远抛在后头,让我军任意砍杀,你简直就是个废物!”
她豁然起身:“传令各军,不必回营,聚拢后向萧县进军,本将自会带领后营辎重随后赶到!”
徐州,萧县。
大批吴军正在迅进城,官道上尘土飞扬的队伍一眼看不到尽头,许多将士脸上都是灰败之色,看起来颇为狼狈。
孙儒立马道旁,看着队伍行进,神色坚毅。
副将却是一脸忧虑,作为孙儒心腹,他迟疑着开口:“将军,砀山一战,我军在还能战斗的情况下,擅自舍弃城池,路上损兵折将近一成,丢弃的兵甲更是两倍于此”
不等他说完,孙儒就摆手打断,“你到底想说什么?”
副将硬着头皮道:“将军,从砀山撤退时,我们完全可以沿途设伏,给予贼军重创有些将领甚至认为,我们并不是必须撤退,借撤退之名,行迂回袭击之实,或许还能收到奇效。”
孙儒笑了,“重创?奇效?你们太小看赵念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