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亲笔手书,大人一定看过了。”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要牵涉到家母的身上。”瞪了半天,克洛索斯的目光一下子软化下来,虽然口中还是这样强硬的说,但是他话语之中的软弱却是无法掩饰的,甚至连态度也变得屈服了,“你们到底拿家母怎幺了?”
面对克洛索斯期待的目光,计无咎微微一笑,道“没有什幺,和以前一样的照顾,只是她的年事已高,实在经不起任何的一点打击了。”
“自古以来,忠孝便无法两全的,家母既然知道她的儿子身为一名武将,就应该知道有那样的觉悟。”长长的叹息了一口气,克洛索斯的口气一变,再次变得强硬起来,“不要用我的母亲来威胁我,在将家母送到帝都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到会有今天这样的事情发生,而且在举兵起事的时候,我早已有这样的觉悟了。”
计无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罢,对克洛索斯说道:“将军大人前天在众人面前没有再让我多说,今天又把我引到内厅谈话,难道真的就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见到克洛索斯想开口分辨,计无咎挥手阻止了克洛索斯的举动,继续说道,“将军大人也实在将我们陛下和于凤舞元帅看低了,如果真的要以令堂大人为人质来威胁将军的话。早在将军叛变之时,就要对令堂下手了,其实将军大人您也十分清楚,您的这一次反叛,是完全违反天命的,也根本不得人心。”
“胡说,你家主君叶天龙篡位夺权,才是真正的违反天命,不得人心呢!”
克洛索斯的反驳虽然显得名正言顺,口气也十分严肃,但计无咎却听出其中的一丝心虚和不安,计无咎知道克洛索斯的为人,他不是一个反覆无常的小人,信守诺言,对部下爱惜关照,可以说克洛索斯在军中的口碑是相当不错的,这也是于凤舞为什幺想办法留下克洛索斯的缘故。
“是吗?将军难道没有看到解州因为你们的这一次反叛,各方面都出现了很大的改变?”
计无咎不和克洛索斯在语言上过多争辩,而是相当直接的指出了整个问题的关键所在,克洛索斯一时无语,的确现在解州的市面出现严重的萧条,市民也在一种惶恐不安的情绪之中。
“在下昨天夜里睡不着,半夜起来观星象,发现解州将要出现大灾难了。”见到克洛索斯说不出话来,计无咎微微一笑,转了一个话题对克洛索斯说道。
计无咎的话立刻引起了克洛索斯的兴趣,因为平时他对于这种神秘的星象占卜十分关注,也相当的相信,“没有想到先生你还会看星象啊?”
“在下曾经游学乐山书院,师从星明子先生学习过一段时间的星象。”
克洛索斯知道计无咎所说的乐山书院是位于英西帝国境内的着名书院,而星明子先生更是大陆有数的几个星象大师,但是克洛索斯的心中对于计无咎所说的还是存有很多的疑问,能够有资格师从星明子学习星象学的,实在是非常难得,而在星象这一门当中,计无咎的名号却从来没有被人提起过。
“先生从星象中有什幺发现吗?”
“血光之灾啊!而且就是近日。”计无咎的脸色显得相当沉重,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对克洛索斯说道:“就因为将军大人你们逆天而行,才会让星象发生了很多的变化。”
“废话,我们马上就要开战的,当然会有血光之灾了!”
克洛索斯的嘴巴轻轻的动了一下,他心中对计无咎的话产生更多怀疑了,眼下这样的局势,即便是最不了解星象的人,也知道叶天龙的军队很快就要抵达解州和克洛索斯的军队一战,解州的血光之灾是肯定要发生的。
“将军大人您误会了,在下所说的血光之灾可不是什幺有关刀兵战乱的,您将马上就看到这灾难的临到。”计无咎显得胸有成竹的对克洛索斯说道,他好像是完全看出了克洛索斯心中的想法,这样的神态让克洛索斯有些迟疑。
似乎是应了计无咎的话,外边匆匆进来一名克洛索斯的亲信部下,神色慌张的向克洛索斯报告,在解州城的东南发现了瘟疫。
“有瘟疫开始蔓延?”克洛索斯的脸色也随之大变,如果这个时候发生瘟疫的话,解州立刻就会成为一座死亡之城的。
“我们已经派军队将发现瘟疫的区域封锁起来,但瘟疫区域内的百姓情绪变得极为不稳定,如果时间一长,不知道会发生什幺样的变故。”
不用自己的部下分析,克洛索斯也知道情况变得极为棘手,如果整个解州城的市民都知道有瘟疫在发生的话,那幺不用说,全部会逃离解州了,即便是军队也会失去大部分的战斗力。
“虽然城中的大部分救护人员都已经赶到瘟疫区,但他们也无法保证完全可以阻止瘟疫向其他区域的蔓延。”
亲信部下的汇报进一步加剧了克洛索斯的无力感,以解州目前这样的局势,没有外界的支援,要想控制和消灭瘟疫的爆发,是非常困难的,而更为重要的是,在大家的认知里面,瘟疫就是上神降下的灾祸,是对人间wode╤x◥iaosh∮uo.的一种惩罚。
挥手让亲信退下之后,克洛索斯呻吟一声,对坐在一边没有出声的计无咎说道:“这就是先生说的血光之灾吧!还真是来得快啊!”
计无咎十分严肃的点点头,对克洛索斯说道:“在下就是昨夜看到灾星横掠解州上空,才想给将军大人一个提醒的,一旦城中的瘟疫控制不住而大爆发,整个解州城将成为无人之地,所以还望将军大人为解州的生灵三思啊!”
计无咎意味深长的望着克洛索斯说道,话中的意思十分明确,克洛索斯要对整个解州百姓的生命负责,而且克洛索斯灾解州的叛乱,经计无咎的暗示,那就是天怒人怨了。
无言的望了门外一眼,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克洛索斯无力的说道:“先生,还有什幺话想对我说吗?”
计无咎微微点头,说道:“于凤舞元帅素来知道将军大人忠义过人,且又是为人称道的孝子,我这次来解州,其实是奉了于凤舞元帅的密令,给将军大人指出一条明路,一条两全其美的道路。”
克洛索斯的脸上神情略微显得有些尴尬,摆手说道:“不要再说忠义孝这三个字了,我二三其德,反覆变节,又将自己的母亲陷入危险之地,想起来就无颜见人啊!”
“于凤舞元帅当初把将军的令堂请到帝都艾斯尼亚,就是担心将军大人会因为出于爱惜部下之情,而做出一些玉石俱焚的不当行为。?”
神情一震,克洛索斯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低低的说道:“难道于凤舞元帅早就知道会发生这些事情吗?”
计无咎没有说话,而是淡淡的望着克洛索斯,等待他从纷乱的思绪当中理出一个头绪来。
走出克洛索斯的住处,计无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虽然和克洛索斯是经过了将近半天的时间才完全谈妥事情,但总算是顺利完成了今次来解州的使命。
为了让克洛索斯安心,计无咎还承诺在克洛索斯前往艾斯尼亚向叶天龙请罪的时候,他将会一直留在解州,一来是帮助处理归降的事情,二来是作为人质让克洛索斯的部下安心,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计无咎没有说出来,他留在解州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因为解州出现的这一次瘟疫,完全是出自计无咎的安排,作为一名在道法术上有过深入研究的人,计无咎在如何制造和散布瘟疫的“施疫术”上有着相当高深的水平,只是制造一场瘟疫所需要的原材料获得施非常困难和稀有的,而且进行“施疫术”的过程也是非常危险的,一不小心的话,操作者就会成为瘟疫的第一个牺牲品。
除此之外,更为重要的一点,是进行“施疫术”的话,在道法术上来说,完全施有违天命的行为,因为最大的受害者乃是无辜的平民百姓,因此,对于进行“施疫术”的人来说,心理上的压力也是非常大的。
这一次如果不是没有别的办法可以逼克洛索斯的话,计无咎是根本不会想到使用“施疫术”的,为了进行这一次的“施疫术”,计无咎就已经把这些年来辛苦收集起来的原材料全部消耗掉了。
虽然有些心疼,但计无咎对于自己能够最终顺利的完成于凤舞交待的任务,还是十分满意,要是于凤舞点名让自己执行的任务,到最后却要由庆计的军队来完成的话,计无咎自我感觉就非常不好,甚至会感到在庆计的面前难以抬头说话。
走在路上,计无咎不由自主的想到,美女战神的确施太厉害了,于凤舞当初点名让自己来处理解州的叛变,就已经把克洛索斯的为人和性格完全了解透了,她所布下的每一个棋子都可以派上大用场,每一个步骤,也许于凤舞早就算计到了。
想到这里,计无咎不禁轻轻打了一个寒战,也许自己会使用“施疫术”的这一点技能,也已经落入于凤舞当初的计划当中,而接下来处置解州的那些对叶天龙王朝不满的家伙,也是要利用自己为人冷酷的特点。
为自己做完这样冷静到近乎冷酷的分析,计无咎的双目之中却不知不觉燃烧起更加炽烈的火焰,能够在这样的乱世当中充分发挥自己的特长,这不是自己一直所期待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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