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轻咳一声,收拢心神,状若自然的开口道:“你是叫杜平是吧。”
“……”
谢泽明显感觉到在自己背上的手顿住了。
苍天怜见,这是谢将军二十二年的人生中屈指可数的几次与人搭话,可是收到的效果却不甚理想,杜若顿了好几息才又继续动作。
“回将军,杜平是左三军十六营的火长,我名杜若。”
空气再次沉默了。
两相静默,一股无言的尴尬弥漫在二人之中,未等谢泽想好措辞,杜若已经利落的将他褪至腰间的衣服拢了回去,收拾好药箱后退三步,低头道:“将军,今日治疗已毕,只是这解毒却不可间断,我需每日来为将军诊疗,您看,什么时辰比较合适。”
谢泽坐起身系好衣带,极力维持大将军的派头,只是面色却有些不自然,他将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一声,道:“明日也是这个时候,你直接过来便可,无需叫人通传。”
杜若应了声是:“那我先行告退。”低头掀起帷帘出去了,只是临出门之时,终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谢泽对她微微颔首,她低头而去。
等到门帘放下,谢泽才终于收起脸上高深莫测的表情,他双手狠抓了几下头发,又焦躁的在账内来回走了几圈,方才消化掉那阵尴尬的感觉,
再次拿起帛书翻阅,嗯,又是那位不苟言笑寡言少语的谢大将军了。
月上中天,杜若抬头看看皎白的月亮,回想起刚才帐中之事,不由得暗暗有些好笑,虽然相处不到一个时辰,但她已经看出,这位谢将军虽然表面上惜字如金,真实的他却绝不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