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被同族崇拜的神,那些执掌着权利的王者···都只能在刹那的绝望中,步入他们的死亡与黄昏。
然而,即便是这样的画面,曹柘也是看不见的!
于那些生灵而言,近乎无尽的苦难。
于他处来讲,甚至不到一瞬。
画面再闪。
一切已然早都被摧毁。
只有极少数残缺简陋的‘图案’,在漂流不定中,勉强稳定下来。
这些残缺的图案里,有些文明的碎片被掩埋,有些残存下来的生灵,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一个强势、强盛的文明,就这么被掩盖。
当仿佛漆黑关机般的较长重启之后。
画面中,又生出了新的生灵。
他们有着毛茸茸的身体,短粗的肢体,以及圆圆的大脑袋。
他们···还只能称之为它们。
因为智慧,并没有在它们的生命中进行着惊人的燃烧,生命的阶段,还很原始。
画面一帧一帧的抽!
而那形象呆萌的生命,开始了快速的跳跃进化。
大约抽走了十次图案后。
他们开始有了简单、原始的文明气息。
又过了三四次抽图,这些呆萌的生命,发掘出了上一代文明的遗骸。
从中获取到了些先进的文明讯息。
这时候起,文明的进化,点燃了推助器。
文明的快速发展,古老文明的复苏,古老种族的装神弄鬼,然后被赶下神坛···不同种族之间的争斗与博弈。
以及不同文明,不同的发展,不同的未来。
正在曹柘的眼前,飞速的上演。
一切再一次的繁荣,并且更胜过上一次。
不同种族,不同文明的剧烈碰撞,点燃了更多的可能。
如果最初的‘超凡’只是让曹柘颇有兴致的话,现在所呈现出来的那些,已经让曹柘颇有几分心痒难耐。
其中有些生命,在极致时爆发出来的手段,令曹柘都有学习的冲动。
然而···曹柘始终无法学习,无法解析,无法认知。
他知晓一切,却又好像一切都并不知晓。
他是无所不知的创世者、灭世者,却也只是一个遥远的旁观者。
那些相互纠缠、争斗于一处的生灵。
他们相互其实同出一源,但有彼此渐渐决然不同。
他们甚至可以相互补充,但最终又要为了争夺资源与生存,进行厮杀。
这样的一幕,何等的熟悉!
又颇具讽刺。
曹柘已经看明白了!
这是这个墓场的最深处,牧星人们努力隐藏的秘密。
这是他们···对世界,对宇宙,对宇宙之上的认知···或者说揣测!
他们认为,诸天万族本为一体。
他们认为,诸天万族文明的演变,在某些未知存在眼中,就是如幻灯片一般闪烁。
而当那未知的存在,对诸天万族内,演变的文明产生兴趣的时候。
便是所有一切崩塌重启之时。
来自更高未知的一次感兴趣的伸手,便是一切的重组与坍塌。
假设万族生存的诸天宇宙,也是如这‘幻灯片’里一般。
那么一切已经重组了万次。
却又都不清楚,下一次感兴趣的伸手,是什么时候。
“这就是真相?”曹柘心中早已有了结论,但并不被这个结论引导。
“这是一种可能!”
“如果是这个可能的话!万界竞技场的存在,却是变得急迫又有必要。”
“假设现实如这一般,那么在经历了至少上万次的重组后,宇宙中有一些古老而又强大的生灵,意识到了在他们无法观测之上,存在着一个···或者一群伟大的生灵,正在注视着一切,主导着一切,旁观着一切。”
“他们推测着那些存在的虚实,然后构想着针对他们的方针。”
“或许是用所有的知识,来堆积出一个打破限制的至强者。又或许是用最极致、有效的知识,诱惑那些存在,自动降维,进入当前宇宙,将其绞杀。”
“又或许···这就是一次自取灭亡!”
“一次毁灭,就是一次新生。”
“当所有的思想融为一炉后,都进无可进。最好的方式,就是让一切都回炉再造,让全新的思想,从无处诞生,然后滋润宇宙。”曹柘的思想快速且活跃的跳动着。
渐渐的,笼罩在曹柘身边的那股特殊‘罩衣’变得越来越单薄。
曹柘思想的迸发,加速消耗了聻为他套上的伪装。
这一次,用不着曹柘伸手。
两个不同的种族,不同的文明,发生了极致的碰撞。
最终他们共同摧毁了一切。
然后···是第三次的重启。
重启之后,新的种族果然诞生了。
这是一个篇虚幻的种族。
看起来有点类似于水母。
它们生活在液体里,然后经历了漫长的发展。
也渐渐有了他们的文明。
同样的,他们从残缺的古文明痕迹中,找到了普罗米修斯的火种。
他们点燃了科技树,点燃了超凡之道。
却又在发展中,有了自己的方向与见解。
第三种不同的光辉,在‘同一幅画’里呈现。
古老、破碎的种族,也在不断的挖掘、考古中复苏。
画卷,也在无形中,被一次次的扩大。
当三种文明,相互纠缠厮杀到了顶点时。
代表这三种文明的最强者,都同时在最后时刻,抬头向着曹柘站定的方向看来。
他们似乎发现了曹柘。
尽管这是因为曹柘从未刻意隐藏的原因。
刹那之后,这三个各自种族的至强者,竟然全都崩溃疯狂了!
他们变成了难以名状之物,在整个‘图画’中,散布着绝望与恐怖。
所有的一切,都在他们的释放下被可怕的侵染。
“不可直视神···!”这是被加工过的概念。
在古老的东方神话里,不存在这样直观的见解。
“我并不包含令其它生灵疯狂、崩溃、绝望的讯息。”
“但是他们看了我一眼,却都崩溃了!化作了不可名状之物。”
“是因为,我的形象,经过了‘加工’而呈现了扭曲?还是我的存在,与他们固定的认知,形成了难以弥合的冲击?”曹柘不知道。
他只是站在外面旁观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