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苏荷是个可怜的女人,因为她遇到了已婚女人最不愿意遇到的事,丈夫有了外遇。苏荷的丈夫也在一家保险公司任职,虽然和苏荷一个系统,但是不同单位,而且事业小有所成,是一个部门的经理。一个新应聘的大学生,有点儿盲目崇拜,于是很快就带着美好憧憬一脑子扎进了所谓爱情的漩涡,而且还戴了一顶大帽子,帽子上有三个字,第三者。女人的年轻和活力永远是把握男人的最好利器,无疑,苏荷的丈夫心甘情愿的跪拜在她的超短裙下。
好的男人是有了新欢不忘旧,坏的男人是有了新欢就忘糟糠,何况苏荷并不是糟糠。苏荷有着光鲜的职业,不菲的收入,体面的外表,但是这一切,代替不了刚毕业女大学生的年轻。这么说来,苏荷的丈夫真不是个东西。我想起和苏荷在地铁的相遇,心头一阵奇怪的感觉。苏荷和疯子聊起她丈夫的时候,哭得很伤心,一直在问疯子,自己是哪点不如别人,为什么会落得如此下场。疯子是个木头,一句闷屁也没有,就陪着苏荷悄悄抹了两把眼泪。我当时要不是裤裆包着的纱布太多不方便起身,真会抽疯子这孙子一大嘴巴。后来转念一想,要是当时苏荷的倾诉对象是我,我又会如何呢?毕竟人家还没离婚,而且还有个小孩,我和她也只是见过两次,好朋友都谈不上,我又能如何?心底有一种想靠近她的萌动,不知是同情还是怜悯。如果都不是的话,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我真是一个花痴。
从疯子提到苏荷的语气来看,他似乎对她有好感。我知道疯子是个不轻易表达自己情感的人,何况还有一个浩浩一直藏在他的内心深处。爱一个人容易,忘掉一个人,有时候一辈子也不一定做的到,这也是皓皓为何一直走不到疯子心里的原因。虽然皓皓和浩浩长相几乎一致,宛如双胞姐妹,虽然皓皓也是阿勇红茶坊的股东之一,但是她始终只是她自己,不可能成为疯子心里的那个浩浩,那个和他一起顶蘑菇顶通宵,和他一起耍小孩儿脾气,和他一起谈情不说爱的浩浩。疯子有句话说了无数次,但是每次说出来,都有让我想哭的冲动。他总是微笑着说:“浩浩一定还活着。”
憋了两天,终于可以精神抖擞的上班了。西哥为了照顾我,jeep车还是让我开着。我早早到了车库,将车停好,拿出三明治,就着一盒牛奶,有滋有味的吃了起来。车里放着桑坦纳的拉丁摇滚,这种感觉让我吃三明治的时候上下颚开合都有了节奏感。果然不出我所料,那辆熟悉的宝驴从地下车库门口驶了进来。路过我车前的时候,我慌张的闪了闪灯,右手拿着的牛奶挤了出来,倒在了裤裆上,浅色的裤子湿了一大片。伊藤绮美看到我闪灯,于是刹车,嘎的横停在我的jeep前,转头朝我看,随着车窗缓缓放下,她那张干净得让人要窒息的脸庞如同一朵洁白耀眼的梨花在我面前绽开。我不禁呆呆道:“萧然…”
伊藤绮美看到我失神的样子,没有惊讶的表情,自然的笑笑,头稍微歪了歪,凝思片刻,随即一踩油门,熟练的将车停在了我斜前方的车位。我有点失魂落魄,因为今天的她穿了一套紫色的职业装,优雅中透露着干练。还在萧然读大学时候,我和她一起逛商场的时候,萧然就曾经指着专卖店里一套紫色职业装告诉我,她最喜欢这种款式,等参加工作了一定要买了它。我当时咬咬牙就要帮她买下,她笑笑告诉我,如果她想让我买,她就不会告诉我了。我后来也曾想过悄悄帮她买下,然后送给她,但是我想到了送给小珍的那条短裙,我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对不同的女人做同样的事情,这很没创意,而且似乎也是对她们的不尊重。当然,最原始的事情例外。
伊藤绮美走到我面前和我打招呼:“早!”我还是那句:“摸你!”伊藤绮美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到,仍然还是笑了笑,眼睛盯着我的裤裆,忍俊不禁,用手捂住了嘴。我这才想起刚才牛奶倒在裤子上湿了一大片的事情,表情显得有些尴尬。伊藤绮美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问我道:“还没有完全好吗?不至于失禁吧?”我惊讶万分盯着她,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问道:“你,你,你怎么知道?”伊藤绮美将食指靠近嘴唇,神秘笑道:“secret!”
伊藤绮美转身朝电梯口走去,优雅高翘的臀部又一次暴露在我的眼前,这次我没有想到九阴白骨抓,我想到了变形金刚。才走出两步,就听到她手提包里手机不停的响。伊藤绮美接了电话,沉默片刻,然后回了一句:“哦?是吗,那个包包可是纪念版的哦,真的买到啦?太谢谢你了!”挂了电话,伊藤绮美突然转过身,看得我一愣。我心想,看来她还是对我有感觉,临走也要再回头望我一眼。我回以热烈的微笑以表达我对她这种含蓄表达的肯定。
伊藤绮美径直走到我跟前,对我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麻烦你把车尾箱打开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