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三十个呼吸,杨凡却只搏动了一次。
是了,程青记起来了,这应该就是扁诞所说的龟息。
知道这茬后,程青便放下了心。穿戴整齐,抱着湿漉漉的杨凡悄然回房。
杨凡被归叶门和北冥帮两大匪帮追杀,就算知道程锦门内部团结如铁板一块,程青依然不敢张扬,人多口杂,那怕不是被出卖,也怕走漏风声。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程青将杨凡抱进自己的闺房,放上自己的龙凤床上,便开始不知所措,心绪起伏。
这样不好吧?
程青转身去找哥哥,哥哥却不在房内;渡步去寻扁诞,房内也是一片漆黑。唉,这些人怎么睡的这么早啊?
程青怀着复杂的心情回到了杨凡床前,直愣愣、傻兮兮、痴迷迷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杨凡,不知何时上的床,不知何时入的梦。
上千人散开在这偌大的森林,东翻西找,寻寻觅觅。
“找到了!”
叶宫宫和王仁儿前后赶到。
十几米高的斜崖下,一具背部插刀通体黝黑的尸体安静的躺在那里。
刀是王仁儿的飞刀,衣是昨日的样式,只是这脸摔下时被磨损的有些面目全非。
王仁儿道:“不错啊,中了我一刀还能跑这么远。”
叶宫宫无中生有道:“怕不是金蝉脱壳吧?”
王仁儿阴笑道:“有必要下绊子吗?我们这次合作只要表面上合作,不相互背后捅刀子就行,只要他死了,出力大出力小,不都一个样吗?你也不要无中生有,别到时候我们狗咬狗一嘴毛,惹了人笑还得不到半根毛。我们完成了这次任务,交了这次差,分了功法后,还怕没时间斗上一斗吗?”
叶宫宫哼了一下,不再多言。王仁儿说的也是,这任务一天不完成匪脉就一天不开通,这匪脉一天不开放这过路费就一天没的赚,时间越久,亏的越大。
这一日,水南郡和兰陵郡通行,本来打算费时改道或找水路的商行镖局终于走上了发家致富之路,当然在走发财之路前他们得先买路。
没有人知道是什么原因迫使匪脉封行,更没有人注意到兰陵河边,一个白发男子和一个魁梧男子恭恭敬敬的目送一个头戴斗笠的蒙面男子。
叶宫宫拍拍怀中的胸袋,看了一眼王仁儿,施展轻功远去。
王仁儿看了看叶宫宫轻飘飘的背影,哼了一声。他们的仇由来已久,叶宫宫阉了王仁儿的儿子,王仁儿杀了叶宫宫的族人,从江湖斗进了权贵墙内,从官家斗到了贼寇山林。两人的仇恨,早已纠缠不清。
王仁儿杀不死叶宫宫,因为追不上,王仁儿对于此事一直调侃道:没蛋一身轻。
叶宫宫也杀不死王仁儿,因为打不过,王仁儿对此就一句话:就是有把锤子的力气。
这次他们都得到了一本天极功法,自然万分珍惜,争分夺秒的跑回去,都想早点领悟,都想比对手更快参悟武道,跨过鸿沟,晋级特级。
程锦门里,扁诞书房。
程松叹息不已,扁诞红着眼圈轻轻抽泣。
程松拍了拍扁诞的肩膀:“莫要如此,虽然可惜,也无需小女之态哭哭啼啼,就是苦了青青了,我们给青青再寻一个良配就是了。”
扁诞道:“我原先没告诉你,其实杨凡是我的同门师兄弟呢。”
程松:“你先前怎么不说?”
扁诞道:“我师从万竹岛神医,却未被师傅收于名下,所以我和他的关系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再则说我学艺时杨凡还是一个孩子,那是喊的是乳名,对他的全名自然印象不深,若非查出他师从万竹岛,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同他有这层关系……”
程松:“原来如此。唉……眼看是亲上加亲的好事,却不曾想变成了伤上撒盐的苦痛,这笔账,我记下了。”
扁诞老泪纵横,“恩师就这么一个孙子,他要是知道自家的小混蛋没了,他老人家怎么受的了打击?叶宫宫!王仁儿!我要你们偿命!”此时的他还不知,他的恩师,杨凡的爷爷,已经没了。
程松看了看扁诞,并不觉得扁诞这是意气用事的发泄,更不认为这是不切实际的吹牛。扁诞武艺平平不假,可是擅医之人自然也懂用毒。
他们这边在唉声叹气,杨凡在另一边却在安详的与周公幽会。他呼吸缓慢,内力内敛,旁边一个小女生安静的瞧着他的侧脸,呵呵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