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去。

    那一条连同天堂之门和大地的阶梯也逐渐淡化。

    天堂之门的前方，那一位白袍老者的光影缓缓转过身，重新走回了门中，而后大门关闭，连同阶梯一起，彻底消散在了天地之间。

    仿佛从不曾来过。

    可是文森特那一身完好如初的天使之躯，却在宣告着一切都是事实。

    与此同时，许诺也感到那一股限制自己行动的神威随之散去，周身凤凰之火熊熊燃起，她彻底恢复了行动自由。

    可她看着远处依旧单膝跪地的文森特，柳眉紧蹙，并没有轻举妄动。

    因为此刻从文森特身上散发而出的磅礴威压，不由得她不谨慎。

    “amen”

    (阿门）

    文森特右手放在左胸处，轻轻低头，而后放下手，缓缓从地上起身。

    背后那一对洁白的羽翼拍打着，双手张开，两柄白色的圣洁光剑就各自出现在左右手之中。

    他转过头，遥望许诺。

    这时许诺才发现，这个天使的眼睛不再是先前那般的蓝色，而是一对金色眼瞳，冷漠无情，就像一尊高高在上的神祇。

    “天使，有属于天使的信仰。”

    “天使，有属于天使的荣耀。”

    文森特平静地望着许诺，双手各持一柄光剑，仿佛就像他口中所说的，那是属于他的信仰和荣耀。

    奇怪的是，这位西方天使竟是不再以英语表述，而是以许诺这一方的语言开口。

    文森特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双剑，嘴角微微上扬，微笑道：“方才吾主赐予我的祝福，超乎以往，而且没有剥夺我神格里的半分光之本源。”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

    文森特闭上眼睛，微微仰头，脸上笑意更盛，灿烂的阳光洒在他那俊美的脸庞之上，平添了几分视生死如浮云的淡然。

    他轻轻一笑。

    “今日，即是我文森特荣归天国之日啊。“

    他握紧手中双剑，遥望远处的许诺，坦然大笑道：“嘿！美丽的东方女人！请倾尽全力，让我知道杀死我的对手，究竟有多么强大！”

    “……”

    许诺沉默了一下，“是那位说你会死在我手里？”

    “我也很想聆听吾主的圣音。”

    文森特笑了笑，“只可惜，我没有这份荣幸。”

    “那你就确定自己一定会死？”许诺皱了皱眉。

    “你们没有信仰，不会懂的。”

    文森特淡然地笑道。

    “我只信祖先与自己。”

    许诺神情平静。

    “嗯？”

    说罢，她忽然一怔，眼中有些许不可思议之色。

    许诺笑了一下，然后遥望远处的文森特，“如果你信奉的那位，真的笃定你会死在我手里，那么我只能说……也许确实是对的。”

    “腾！”

    话音刚落，她一挥袖袍，身前便有一片赤红色的凤凰之火浮现。

    而当火焰散去，出现在她身前的，是一把……刀。

    刀身宛如火铸，通体赤红，有一片片金色的火焰纹路篆刻其上，活灵活现，散发而出的恐怖高温直接将周围的空间都生生烧穿。

    许诺抬起右手，修长纤细的五根青葱玉指，指尖轻轻拂过这一把赤金相间的长刀，眼神微凝。

    “你终于认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