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剑抱拳客气地问候了一句。

    “见过唐都督！”李秉成笑着回道，“大将军，你要杀了那些无辜的营妓！”

    “无辜！哈哈……”大将军大笑着，不以为意地捋着胡须。

    唐剑这才恍然大悟。他笑了笑，意味深长地瞧了瞧李秉成。

    “大将军，按律行刑，要有人证物证。否则难以服众！”李秉成躬着身，期盼的眼神望着大将军。

    “人证物证？一群贱婢敢当着众将领的面刺杀本将军。众将领有目共睹，这就是人证物证？在这里，本大将军不需要服众。我说的话就是律法。”大将军冲着李秉成吼道。

    “大将军向来爱民如子。真正的刺客已经就地诛杀了，现在何必殃及无辜呢？”李秉成沉声说道。

    “小子，不用给我带高帽子！本将军不吃这一套。敢刺杀我，就没有无辜，依照军法格杀勿论。传我命令，把所有的人都拉出去杀了，车裂！”大将军瞪着李秉成大声吼道。

    “大将军如此行事，岂不是授人以柄，让朝中大臣弹劾吗，也会引起人们的议论，说大将军残暴滥杀无辜！这不仅有损我皇族的英明，更加有损我大顺朝的威名。请大将军三思而后行！”李秉成拜了拜，恳请道。

    “残暴，还滥杀？小子，休要给我谈论这些迂腐之论，这里是战场，不是书堂！退下吧！”大将军侧目而视，挥着衣袖说道。

    “大将军，我从京都出发的时候。皇上言之凿凿，敦敦教诲。我言犹在耳。皇上称赞大将军英明神武，能征善战，让我以大将军为榜样，要虚心请教。然而来到这里，能征善战我没有看到，滥杀无辜我却看在眼里。难道这就是皇上所说的英明吗？完全不顾皇族，国法，请问大将军置国体于何处？”李秉成见大将军不但不顾自己的劝诫，反而施以重刑，急忙义正严词地说道。

    “乳臭未干的混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教训起老子来了！老子行兵打仗的时候，你娘在哪儿还不知道呢？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为了几个下贱的营妓，竟然跑到我这里大呼小叫的！真是下贱胚子！”

    大将军猛然站起身顺手把茶杯向桌子上狠狠一拍，指着李秉成的鼻子大骂了起来。

    啪的一声茶盏碎了，茶水溅的唐剑满身都是。唐剑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狼狈不堪，慌忙起身在旁边劝道：“大将军息怒……”

    然而，此时李秉成如玉的面容红到耳根，双眼怒火中烧，狠狠说道：“大将军身为王爷兼任三军统帅，行事无视国法军纪。为将不能护佑子民的生命安全，为臣不能维护大顺律法，恣意妄为，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混账的东西，和你老子一个样，一点也不知道天高地厚。还敢跑到我这里撒野。这里是本将军的议事大厅，不是你家里想干嘛就干嘛！还敢给我搬出国法军纪！知道吗？你咆哮长辈，目无尊长，以下犯上，依照军律，该当何罪？来人，把他给我拉下去，杖刑一百，关入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