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致命的危险。
在干净明亮的方桌上摆着一个盖碗,一桶筷子。他瞧了一下周边的桌子上,有茶水,有点心。但是,点心好像都没有人动。他迟疑了一下,抬起左手拿起盖碗上的盖子。
刷的一下子,很多目光疑惑地凝视了过来。
陈风望着梅子青的盖碗,里面空空如也。瞥了一眼周围人的目光。他明白,盖碗不是一个普通的盖碗,放在这里有特殊的含义。筷子应该也不例外。
哗啦一声尖锐地扬起,宁静流水般的筝声好似泉水荡漾,冲波逆折之回川,又好似空谷幽音。孤寂又高昂,裂人心脏。
陈风感到心里撕裂了布帛一般警醒了。糟了,这桌子是江湖上用来拜码头用的。他瞧了一眼周围这么多的人。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黑话。这就是用来讲黑话的,让我这白脖给撞上了。黑话接不好,也是要了命一条。天哪,如何是好。别多事啊!他感觉身上的冒出了汗,痒痒的,挺难受。他不停地转着手里的茶盏盖子。
稳住,千万要稳住。难怪这么静,原来都不是一般人啊。不就是说黑话吗,反正自己也不懂,只能随即应变了。大不了惹点麻烦,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心里琢磨着,随手拿起盖碗的盖子反过来放到了左手边,放开嗓子大声吆喝了起来。“老板,上茶!”
沙哑的声音在优美的旋律中响起,随之沉寂。大厅里依然是旋律。
一个青色人影轻轻摇落,一道黄鹂般声音响起:“请问客官上什么茶?”
眨眼间,身边多了一个人。一个漂亮的女人,手里拿着一个青色丝巾,三十来岁,面若桃花,已经坐在了陈风身旁的凳子上。
“红茶,绿茶,白茶都可以,实在没有大麦茶也行?”
好快的动作。带着诧异,听着话音,陈风心里明镜似的,嘴里却胡乱说了一通。
“芽儿点子,还是并肩子?”
“老板还是把你的黑话收起来。我今天到这里只想休息一下!”
陈风说着,目光扫过周围冰冷的眼神。
“堂色空子,要打尖!”青衣女子瞧了陈风一眼,扬起声调说道。
“哎哎,2b说什么呢?”陈风听了青衣女子口里的黑话有些来气。
“哦,给客官上茶呢?客官此言何意啊?”
“夸你聪明呢?我今个高兴,想乐呵乐呵。不要这么麻烦了,给我找个雅间,我要先休息一下?这里太扫兴了。”
“对不起,客官,今天客满,恕不接客?”
“哈哈,进都进来了,哪里还有出去的道理?何况这么大的凤栖阁,看得清清楚楚那么多的地方却说客满,难道专门做这种欺诈的买卖吗?”
陈风听着脸色相当难看,再瞧着外面的夜色,心想再找夜色一样,反而不甘示弱地说道。
“好个强词夺理的主,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凤栖阁是什么地方?敢在这里挑衅?”青衣女子眉头一挑说道。
“不好意思,来的时候特意打听过,就冲着凤栖阁来开眼界的,岂能空手而归!”
“你是来踢馆的?”青衣女子柳眉倒竖,杏眼圆睁。
“哈哈……”陈风说,“踢馆?没这个打算。但是,我也不是吃素的……”
正在这时,苒苒筝声再次鸣起,时而如大江东流,浊浪排空。时而如万马奔腾,鹤鸣九天。入耳绵绵不绝令心沸腾了一般,像电一样在身体里缓缓流淌,不由自主地颤抖。
陈风难掩心中的激越,笑着感叹了起来。
“好,弹得好。一首曲直扣心扉,能够如此影响人的情绪,也是绝了。可惜啊,这首曲子宁静中带着孤独,饱含了太多的伤感,是因为壮志难酬,还是心中太过不忿啊?”
陈风的话音刚落,当的一声,高扬的曲子戛然而止。
一切归于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