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一句话就把无情这块坚冰给破开了,面上的冰山开始融化,并且逐渐的升温。
好像温度上升的不止是内在,茶楼内原本充斥着的凉意也仿佛变得灼热了。
此时的无情再无高手风范,慌乱的手动推着轮椅离去,也不在乎外面逐渐降格的细雨,只留下了一句用来掩饰内心慌乱的话。
“既然此处已经不用再监视了,我去通知其他人。”
坐着聊天调笑时,朱御还没什么感觉,但如今看到无情‘艰难’离去的背影,朱御的心仿佛抽了一下。
上次承诺要治好她的腿,是什么时候来着?
伤感来得快去得也快,朱御的脸上逐渐浮现出笑容,眼睛也玩味的看着窗外可见的客栈。
果然,我就没有被白嫖的命!
坐在原位喝了会茶,在雨势渐停之时,朱御在桌子上留了块碎银就飘然远去。
再说朱御此行的目标,客栈房间内。
“老大,咱们来这干什么呀,都待了一个多月了,还什么都不让干,这给我憋的,手痒痒啊。”
“岳老三,你也就会嘴说,这是哪?这可是京城,还想动手?你当护龙山庄、六扇门还有东厂,西厂是吃素的?我忍的不比你辛苦?”
“哼,老四,你别说风凉话,还忍?京城那么多花魁,这段时间你钻被窝钻了个遍吧。”
“好了,都消停点,再等三天,三天后就离开这。”
“老大,我不是埋怨你,你别说让我等,只要你开口,让我住在这都行,可凡事总得有个原因吧?
这平白无故的到这来当苦行僧来了?照这么下去,咱们也别叫四大恶人,改叫四大善人得了。”
岳老三没脑子,抱怨的话脱口而出,段延庆是不介意的,但叶二娘和云中鹤那一脸赞同的神色,段延庆可不能当做没看见。
况且,真当段延庆像表面那样风轻云淡?他心里窝的火,比其余三人加起来还有多,除了当年大理皇室内乱,他何曾被人这么耍过?
今天的时机正好,段延庆也能抓住机会,好好发泄一下心里的邪火。
“怎么?你们都有意见?四大恶人,向来凭实力说话,你们有意见我也不拦着,出手吧!”
段延庆一句话就把另外三人给将住了,让其余三人面面相觑,老大这是怎么了?今天有点不太对啊?
段延庆多年在四大恶人里说一不二的原因是什么?还不是他们三个加起来都打不过他?
出手?这是挨打!
可就算事实如此,房间内的四人也都是在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认错服软可以,但要是认错服软的太快,可就丢大人了。
屋内的气氛逐渐沉闷,窗外滴滴答答的雨声,为其进行了完美的伴奏。
就在氛围凝重到极点的时候,门口传来了一道声音打破了四人的僵持,也让叶二娘等人,松了一口气。
“呦,我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啊,四大恶人内乱?有意思,要不你们打完我再来?”
这个说话的人,自然不会是别人,正是段延庆苦等的朱御。
“你可算来了,今日你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在看见朱御的那一刻,段延庆的眼珠都红了,而一旁的三人听到此话,也意识到他们来京城受的这一个多月的苦,都是拜眼前之人所赐。
俗语说的好,阻止内部矛盾的办法,要不就尽快解决矛盾进行统一,要不就受到来自外界的压力。
前一秒还马上就要内斗起来的四大恶人,在朱御露面以后,瞬间就变成了铁板一块,一致对外。
看着眼前四人马上就要动手的架势,朱御丝毫不显慌乱,笑着说。
“抱歉啊,事情太多把你们给忘了,但你们也不用这样迎接我吧?把你们晾了这么久,既然我还敢来,这说明了什么,还需要我明说吗?”
闻言,段延庆怒火中烧的脑袋恢复了一丝清明,向叶二娘三人吩咐道。
“你们出去守着,不要让人靠近这个房间。”
三人对视一眼,然后脸上带着不甘之色,依次退去。
片刻后,房间内只余段延庆和朱御二人。
两人对视几息,段延庆率先沉不住气,说道。
“老夫已按照约定来到了京城,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前辈是不是会错意了?在下的意思是,你来京城后,咱们再商谈这个消息的价值,可不是让你跑一趟京城,在下就把这花费了无数资源才打探到的消息,白白送给您啊。”
见朱御在这侃侃而谈,段延庆的脸颊抽动了两下,显然是强忍着怒气。
“好,你开价吧。”
“前辈开玩笑了不是?开价?这消息对您来说,可是无价的啊,这叫晚辈怎么开?”
“有胆气,小子你此番如此辱我,就不怕老夫日后报复?”
段延庆好像是被气过劲了,脸上再也不见丝毫怒意,但朱御知道,这才是怒极的表现,此刻的段延庆什么都干得出来。
“前辈多虑了,小子什么时候辱你了?在下只不过是想和您做一个平等的交易而已,用银子来估算这个消息的价值?不平等。”
“好,你说吧,你要什么,只要老夫力所能及,定为你取来。”
“佛宗金刚门秘药,黑玉断续膏!”
“小子好胆!还敢说不是在耍老夫?让老夫去给你偷蒙古国教宝药?你觉得这个交易对等吗?
老夫如果可以拿到,也不会以铁杖闻名江湖了。”
“前辈误会了,配方或者在哪可能拿到黑玉断续膏的情报都可以,这对您来说简单多了吧?当然,如果您能直接把成品带来,在下会给您备下一份您想象不到的厚礼。”
“你不值得信!你自己定好的时间,迟到了一个多月,你觉得你还有信用吗?”
段延庆一句话就把朱御准备好的腹稿全都废了。
“你,不愧是老江湖,这个可以了吧?”
朱御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扔给段延庆。
“这?这是?”
“得了,装什么?你要是没猜出点什么来,怎么可能等一个多月?该不会是大理前太子,连上国的令牌都不认得了吧?”
看着段延庆故作踌躇的样子,朱御不屑的说。
“不敢,只是,只是这个事情太奇幻了,草民有些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