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陵的电报?”
殷诚一愣,赶紧上前:“说了什么?”
巴陵来的电报,说明刘邦和王玄策已经见到了夫子。
这算是最近一段时间,为数不多的好消息了。
不过这消息来的有些晚。
从登州到巴陵,刘邦和王玄策俩人走了十天。
按照正常速度来说,走十天不算慢,但在这个节骨眼上,星夜兼程,十天才到,显然路上出了什么状况。
接过电报,刘秀等人也都围了上来,也都想瞧一瞧,有什么好消息。
殷诚看了,先是一愣,而后飞快的走到沙盘前。
“下怎么了?”
一晃之下,谁也没看清殷诚手里的纸张上写的什么东西。
又见他满脸的严肃,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有人心里全都咯噔一声。
可别又是什么坏消息。
最近的坏消息太多了。
“平路在哪里?”殷诚聚精会神的盯着沙盘,一边寻找一边念叨。
“平路?”
众人一愣,也都跟着找了起来。
刘秀道:“如果我没有记错,平路应该在郓州境内。”
说到这,马上想到了河南道的长安援军经过的范县。
“范县就在平路的西北边,两城相距离不过五十余里。”
刘秀说着走到了旁边挂在墙上的地图下,看着殷诚道:“下,沙盘之中并没有郓州,因此也就没有平路。地图上倒是有。”
殷诚抬起头,向着刘秀指的方向看去。
“范县在平路的西北边?”殷诚一边走,一边吩咐道:“速速将郓州的地形设置好。”
刘秀点了点头,道:“没错,平路属于郓州,而范县则属于魏州。”
“徐道带着一万士卒,从巴陵出发,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平路。”
殷诚说着,将手中的电报递给他。
刘秀一愣,徐道?
徐道是谁?
殷诚显然没有在意他的疑惑,接着道:“文静也带着从长安逃出来的七千多人,已经到了巨野。”
说着,手里拿起两个小棋子,插在了地图的两个位置上。
“好消息!”
一听徐道和刘文静俩人的名字,营帐内其他人马上反应过来。
别管徐道是谁,这是援军啊。
这个时候只要是援军,管他叫怎么,来者不拒。
不知道徐道是谁,可刘文静的大名,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东宫祭茶,太子阵营中的二号人物,仅次于太子的存在。
而且聪明过人,城府极深,如今他带着人前来支援,不用问了,济州之战稳了。
殷诚心里也是有一种稳了的感觉。
他对刘文静的能力是绝对的认可,而且对刘文静的信任甚至比对诸葛亮好高。
刘文静这个丘山的书生,自打跟着自己之后,用事实证明,什么叫做忠诚。
“下,军还说,徐道将军擒住了梁济,却将他的腿打断,命人送回了长安。”
刘秀言语之中有些意外,周围人听了,也都一愣。
什么?
梁济被徐道捉住了?
嗯,很有可能——有知道徐道的,想了想徐道的本事,不由得点了点头。
说到心狠手辣,诡计多端,四皇子梁济还真不是徐道的对手。
又一听徐道又把梁济给放回了长安,又是一愣。
捉到了梁济乃是大功一件,不管怎么说,这位皇子在品阶上也只是比太子差半阶。
如果算上他是太子兄长,两相一抵,梁济也算是和殷诚地位相当。
这种泼天大功劳,徐道居然说扔就扔,说放就放掉了。
“殷大哥,这徐道有点太不把你放在眼里了吧!”
旁边的王保听了,面色有些难看。
这家伙,居然问也问,轻视也不轻视,就直接自己做主把梁济给放了。
别人不知道梁济在长安给他们下了多少绊子,可王保却记得清清楚楚。
这小子当时可是恨不得打雷劈东宫,下雨淹东宫,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东宫和镇宝斋还有珍宝坊。
就等着东宫倒了之后前去占便宜。
这种人落在太子军手中,岂能绕的了他?
殷诚一听王保说这话,脸色一沉:“胡说八道。”
电报上虽然没有说,徐道为什么要放了梁济。
但是以殷诚对徐道的了解,他这个师弟是绝对不可能在这种大问题上犯错误的。
捉到梁济乃是大功一件,他却直接就给放了。
这背后必定是有徐道的深意的。
自己一时之间不清楚,那就等见了徐道听他解释。
王保这种还没见人,就单凭不了解前因后果的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胡乱给徐道扣帽子。
周围人心里会怎么想?
徐道知道了,会不会多想?
“以后不准再胡说八道,背地里非议将军,那是扰乱军心的大罪!”
王保从未见过如此严肃的殷诚,赶紧低头认错,沉声道:“是,殷大哥,我知道了。”
这边说完,那边沙盘已经做好,增添了郓州的地形。
殷诚拿起棋子来,插在了平路和巨野上,又看了看旁边的范城,陷入了沉思。
“巨鹿紧靠着湖泊,只是这湖泊并不和范县相连。”殷诚看着巨鹿西北的湖泊,又看了看从范县穿过的河流,有些惋惜。
如果这个湖泊和从范县穿过的河流相通,那么殷诚就可以让抵达巨野的刘文静,暗中埋伏,给河南道的长安援军来一个意外惊喜。
可惜,埋伏不得。
“刘将军,这事你怎么看?”
殷诚后退一步,看着沙盘山的旗帜和地形图,脑子里万千思绪,却总是捋不出来有用的。
“回下,徐将军和刘祭茶前来,对现在的咱们自然算得上是雪中送炭。”
刘秀想了想,心里有些担忧道:“只是他们手里并无电报机,咱们就算是想要和他们联系,也十分的麻烦。”
科技这玩意就是这样,越是高科技,就越容易让人懒。
刘秀乃是靠着打仗夺得天下的,争天下,夺皇位,这算是天下第一等麻烦事。
一旦处理不好,便会落得人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