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他所说的‘制造舆论’已经有了成果,颇多议论。”
她说着又再似笑非笑地看向吴伦:
“喂,徐昊这小子到底是什么出身?你不是说,他来自城外乡野?怎么懂得这么多的事?”
吴伦咂了咂嘴,换个舒服姿势坐着,抬头笑道:
“觉醒的‘副身人’啊,某位大人物啊,你们都懂。不能以现在的外表,推算他的根底!肯定猜不透啊”
王锏戈捏了捏额前的凸起,说道:
“他竟然跟宝瓶寺的关系如此之好我真是万万没想到。难道说,宝瓶寺已经确定他的根底是谁?”
上官雪琴点头:
“大有可能!你看那个神秀和尚,骨子里傲得很,却对徐昊甚是关爱肯定有什么隐情!”
吴伦嘿嘿笑:
“咱们把徐昊拉进奉仙司,不就行了!他既能目视妖邪,又是大人物‘副身人’,正需要补天石。加入我们,相互扶持,简直完美啊!”
上官雪琴斜瞥吴伦一眼:“洛州奉仙司的池子小,恐怕留不住他。”
王锏戈猛地拍围栏,斩钉截铁的说:
“那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跑到宝瓶寺去做客卿!咱们多下血本,多拉交情,一定要留住他加入奉仙司!”
吴伦顿时笑道:
“你们放心,我却觉得徐昊喜欢逛伎馆,又喜欢银钱,又爱美食,他怎么可能去宝瓶寺做和尚”
夜幕降临。
月色隐隐升起,天地间一片朦胧冷清。
宝瓶寺。
寺后的塔林内,九层古塔宁静矗立,沐浴在月光里。
沙,沙,沙,簌簌
神秀依然是认真地扫着塔楼阶梯,每一个动作都是专注而虔诚。
法澄方丈静静随同在旁。
他微微抬头,望向塔楼外的夜空。
依稀可见,淡淡缈缈的黑气雾焰,诡异漂浮,在宝瓶寺外缭绕不定,若隐若现。
老和尚忍不住低语道:
“神秀师兄,你凭借禅杖的妙用,造出此等怨气之影,实在是太像了再加上外界颇多传言,连老衲都觉得,宝瓶寺被怨气笼罩”
他又再试探地问:“如此做法,是不是过于夸张?难免弄巧成拙”
神秀一边清扫阶梯尘埃,一边淡然道:
“徐昊出的这个主意,甚合我意。”
“他说‘越聪明的人反而越易生疑’一个甘心在女儿国潜修的大妖,一个不出面却让蝎子精打头阵的幕后‘副身人’”
“如此作为,绝对是个聪明人。”
“我们联手制造的气氛,越显夸张、漫延,反而会让这个如意真仙‘副身人’生起疑惑,开始动作。”
“若是欲盖弥彰,遮遮掩掩,却只会令他嗤之以鼻,难以诱引他入套。”
法澄方丈琢磨片刻,合掌施礼,赞道:
“神秀师兄说得有道理。老衲想不到,师兄对徐昊的评价如此之高”
老和尚踌躇片刻,又低语问:“难道师兄已经可以确认,徐昊的觉醒身份?”
神秀停下手中的扫帚,沉吟不语,半晌后,再才幽幽说道:
“我在他身上,感到了一种善意,以及嗯,以及惺惺相惜的情绪”
“这足以证明,他应该就是我们想要的‘副身人’。即使不是佛祖,是某位菩萨,也是友非敌,可以信赖。”
神秀说着,目光深邃,以低吟般语气说道:
“徐昊,应是‘盂兰盆会’必须招揽拉拢的人物!”
“我们与他结下善缘,将来共同列席‘盂兰盆会’,亦算是美谈,有了扶持互助的因果。”
法澄方丈听到“盂兰盆会”这个名称,眉眼间满是羡慕神色。但随即脸色庄严肃穆,虔诚合掌躬身:
“阿弥陀佛。恭祝师兄和徐昊施主,早日达成所愿!”
神秀微微一笑,不再说这个话题,眺望夜空,缓缓道:
“徐昊说‘凡走过、必留下痕迹’”
“只要这个如意真仙‘副身人’动了,主动窥探宝瓶寺,我们必能找到他的踪迹!再设法逼他进来,一举可擒。”
法澄方丈沉默片刻,忍不住低语又问:
“师兄,你觉得徐昊会不会已经知道?宝瓶寺的秘密?所以安排这个主意,诱引如意真仙现身而来?”
神秀不置可否,笑了笑:
“先了结此案再说。今后与徐昊多多深交,多接触了解,自然能得知。”
说着,神秀又瞧了瞧法澄方丈,“你的杂念过多,我正好悟出一篇经义,详述给你解心。”
法澄方丈的白眉颤了颤,立即恭敬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