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杀……自是要杀的。”收了软剑,咳嗽两声,苏白淡淡启唇,“几位将军既还有体力说话,不妨随着我天朝一同,追击突厥逃军如何?”
那几个将士听到自家军队被一个病秧子称为逃军,顿时气得七窍生烟,胡须儿都颤抖起来。
怎奈苏白说得非是假话,他们没有反驳之地,只得冷哼着不再说话。
沈瑨命人将几个将士戴上后中枷锁,铐在木板车,而后迅疾出兵,继续追击向北而去的突厥大军。
突厥此番前来,并未有甚骑兵,大多都是步军。
因此,北去不出数十里,天朝将士即可追上。
沈瑨一声令下,万军齐发。
他们身披沾血铁铠,沐浴天边黎明之白,随沈瑨远去。
苏白御马跟在军队之中,不知不觉慢了下来。
待众者皆远去,他猛地吐出一口血,垂眸看着自己从袖袍伸出来的手。
手掌已经有了涔涔冷汗。
苏白面上闪过一抹凝重之色。
昔年,他拜师学武傍身时,师傅晓他身子孱弱,便授以太极术法,叫他一面强身,一面可以柔劲制敌。
也是因此,他并未有着习武人的内力,方才能挥动软剑,四两拨千斤,已是他的极限了。
他之所以亲自上手,不过是想替那些人还一个愿。
“诸位前辈,奉孝无能亲手斩杀突厥将士——”又咳嗽两声,苏白摸出一块帕子抹去唇畔血渍,抬眸望着前方天空的微醺黎明,目光温润而坚定,
“奉孝起誓,在奉孝有生之年,必为诸位前辈血洗突厥王都,振兴中原。”
前辈,你们所期望的盛世长安,奉孝来完成;
你们所未曾踏足的那条荆棘之路,奉孝来踏足。
黎明升矣,盛世长安——
必定如期而至。
突厥大军南往北去,一路丢盔弃甲,便是那大军旌旗,也在沈瑨的一支凌空而来的呼啸长箭之下,迎风摔落。
一路上,突厥大军阵型乱成一锅,那些跑在后面的,直接便被后来而上的天朝将士当场擒拿。
沈瑨晓得他们烹杀天朝无辜百姓一事,也不在此时心慈手软,同苏白商议后,当即下令将活捉的突厥大军砍去手脚,就地坑埋。
天朝将士想着自己惨死的同胞,挖坑挖得十分勤快。
被看了手脚犹如人彘的突厥士兵,临了终于体会了一把生不如死的绝望。
虽懊悔犹晚矣。
留了一部分步兵收拾一路的武器和尸首,沈瑨带着铁骑和轻兵继续追击。
可谓是一路杀敌三千里,敌不反抗哭嚎若鼠辈哉。
士气皆磨尽,主将也逃去。
何谈回首反打。
于是追击至长白山,突厥大军已经只剩下堪堪数万步兵了。
天朝大军攀上山巅,瞭望北方寒疆一带,个个目光豪迈激昂。
那里,在大明时,曾是汉人之土。
可惜晚明朝廷昏庸,大片疆域皆落入蛮人之手。
那无道的君王,丢尽汉人脸面。
沈瑨立于长白山上,心头是前所未有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