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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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承拧开小老虎水杯:“先喝点水再玩。”

    灿灿胡乱喝了两口,终于如愿以偿站到了地面上,她“啪唧啪唧”跑进那一大片花里,小小的手轻柔地抚摸着向日葵的茎部。

    阮承扬起手喊道:“小心点,别踩到了!”

    远处,一个带着草帽的男子听到了这边的声音,他有些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他一步步朝这边走来,最后站到了阮承面前。

    方泽坤的眸子在止不住地颤抖,嘴唇翕动许久都没说出话来。

    阮承也愣怔了许久,他试探着叫了一句:“方泽坤?”

    坐在小木屋里,灿灿的小短腿晃悠着,手里抱着一杯蜂蜜水。

    阮承坐在旁边,只觉得眼前的人熟悉又陌生。

    阮承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方泽坤去厨房帮灿灿端了一盘刚刚做好的桂花糕,语气自然道:“辞职了,在这里种花。”

    “辞职?”阮承有些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那公司……”

    灿灿捞起一个桂花糕填进嘴里,甜丝丝,香喷喷的味道勾动着她肚子里的馋虫,方泽坤的目光柔和地看着她。

    “卖掉了。”方泽坤苦笑一声:“公司开得再大、钱赚得再多有什么用?到头来我还不是孤家寡人一个。”

    阮承一时不知怎么接话,他伸手帮灿灿擦掉嘴角的残渣,柔声

    叮嘱道:“别吃太多了,小心牙被虫子蛀了!”

    灿灿不满地哼唧两声,抱着那杯蜂蜜水喝的欢。

    “好了,不说这个。”比起自己日复一日平淡寡味的生活,方泽坤更想了解阮承的生活,哪怕只是吃了什么饭,睡了多久觉这种毫无营养的内容,“你呢……最近还好吗?”

    阮承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能与方泽坤如此平静的面对面坐着寒暄,他的目光落在灿灿的发旋上,停了半晌:“还好,她很乖、很懂事,小时候就不哭也不闹,现在也长成一个小大人了。”

    离开方泽坤后的生活平淡又稳定,凭借着方泽坤给的钱和阮承自己的努力,父女二人生活的不算艰难。

    灿灿知道爸爸在夸她,小脸仰着摆动着,奶声奶气道:“灿灿可乖啦,灿灿是爸爸的小太阳哦!”

    方泽坤笑笑,伸手揉两把灿灿的脑袋,把她满头的碎发弄得有些乱。

    “你叫灿灿吗?灿灿要乖乖听爸爸的话。”

    灿灿气鼓鼓道:“这位叔叔,我的头发不可以乱碰哦!”

    叔叔?

    等等,阮承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灿灿没认出方泽坤?

    血亲之间的信息素可以互相感应,按理说灿灿应该能感受到方泽坤是自己的alpha父亲的。

    空气是潮湿而黏浊,带着厚重的泥土气息。各种气味搅合在一起,却唯独没有阮承最熟悉的红酒味。

    最初是因为身体不太稳定而没去洗去标记,但到后来阮承一直也没再发情过,他几乎都忘记了他还与方泽坤有着永久标记。

    感觉到不对劲,他悄悄分泌出些许信息素来感应方泽坤。

    没有任何回应,空气仿佛粘滞成一摊死水,纹丝不动。

    倒是灿灿抱怨道:“爸爸,你的信息素味道太太太浓啦!都熏到我了!”

    阮承低声向灿灿说声抱歉,目光投向方泽坤。

    他也疑惑过,为什么这三年自己一直没有发情,他本以为是灿灿还小,在身边抑制了自己的发情期。现在看来,情况好像不似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像是知道阮承在想什么,方泽坤把挂在脖子上的一个只有指节大小的瓶子取了下来,放在手里把玩着。

    其中,一段小小的腺体泡在晶莹透亮的蓝色液体里,安安静静的悬浮着,像是一件极其精巧的工艺品。

    在看清方泽坤手中拿着的是什么东西之后,阮承的手指就在止不住地颤抖着,眼角一阵湿润,他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根本不是因为灿灿,不然为何当初自己在母亲身边的时候,母亲却依然饱受发情期的折磨。这一切都是因为方泽坤切掉了腺体。

    切除腺体,腺体不能再分泌信息素,不能再与别的腺体勾连交通,就相当于这个“alpha”已经死亡,永久标记自然也随之解除。

    腺体对于ao来说是非常重要的身份标记和地位象征,当代社会多数采用给oga注射阻断药物的方式来消除永久标记,很少有alpha愿意简单粗暴地切掉自己的腺体的,所以阮承才从未往这方面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