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凉嗖嗖的,墓里的湿气很大,不太符合古代规制。
“难道是因为靠近河边的缘故?”我寻思着。
向前走了大概五分钟。
“嘎吱!嘎吱!”
黑暗中响起一阵非常细微的声响,像是谁在用指甲划刻墓壁。
“走路声音小点!”周慕儿以为是梁博走路鞋底的摩擦声,嘟囔道。
梁博突然停住了脚步,将手指按在嘴唇,暗示我们禁声,脸色发白,蒙着一层水珠,不知道是吓出的汗还是水汽,向前方快速点着头,示意前方好像有什么东西。
我连忙走上前,举着电筒向墓道深处照去。
只见一座高约七八米的佛殿耸立在墓道正对的方向上,木石结构的殿檐在昏黄的电筒光与黑暗中交织,显得棱角分明又巍峨。殿门用石头打造,两扇灰扑扑的大石板高高竖立,将佛殿关得严严实实。殿门外的白色大理石台阶,因为时间久远,布满尘土,像是盖着一层褐黄色的麻布。
在大理石台阶的前方,是一处宽阔的水潭,令人不由心惊的是,水潭表面无风自动,电筒找过去,一片波光粼粼。
潭水漆黑,看不出深浅。
我扫视着四周,原本狭窄的墓道从我们站立的地方突然变得开阔,对面的佛殿就像镶嵌在石壁中一般。在墓道的两侧,多了两根方石柱,柱上刻着青铜器上常见的云雷纹,两柱上搭着一个屋檐,屋檐用陶瓦整齐的铺盖。
我伸手在头顶的瓦檐上轻轻抚摸着,“有字,长乐未央!”我惊讶地说道。
“长乐未央......那头子是汉代的?汉代瓦当上经常有长乐未央几个字!” 周慕儿黛眉微皱,问道。
“不对,佛教大范围传入中国是东汉,咱们对面的佛殿结构也是东汉末年的,但这个瓦是西汉年间的,难道......这是一个墓中墓?”我思考道。
“嘎吱!”
“嘎吱!”
就在这时,指甲划动石壁的声音再次出现,而且从窸窸窣窣的微弱响动,渐渐增强变得清晰起来。
“梁博,你在干嘛?快过来!”我压低嗓子喊道,只见梁博蹲在水潭边,电筒放在脚边的青石板上,一束冷光直直射在佛殿的两扇石门的中央,石门露出一道缝隙,冷光下冒着缕缕白烟。
梁博蹲在电筒旁,低头楞楞地望着潭面,电筒光照不到的阴影下,显得有些怪异,不似人形。
“他好像没有听见你在喊他。”
“要不你走近点?”
周慕儿轻声在我身后说道,纤手推着我向前走去。
“不对!声音是周慕儿的,但是她和我说话的表达不会是这样......后腰的力度也有点强硬......”
我头皮瞬间发麻,心里顿时炸了。
“桀桀桀!”梁博蹲在水潭边,借着手电的余光,发出尖利的坏笑声,双手翘着兰花指,头微微向右倾斜,手作梳理状,不断的在空中划动。
但梁博是男人,没有长头发。
就在我紧张得有些手抖时,梁博突然站起身来,迅速回头,对着我大张着嘴,发出一声沙哑的大吼,然后兰花指叉腰,仰头尖利的大笑。
只见他原本略显苍白的脸颊,一边多了一团猩红的腮红,嘴唇变成黑紫色,额头和鼻子上抹着白色细粉,像是活人世界中唱戏的戏子,也像死人世界中的结冥婚。
梁博对着我痴痴的笑着,手放在肚子处,不断搅动着,水潭变得躁动起来,水波一浪接着一浪。
虚眯着眼看去,梁博的手与水潭之间,似乎连着一条细黑的线。
“啪!”
“周慕儿”的纤手搭在了我的肩上,我没有说话,也没有扭头,只是静静的站着。
身后也陷入了安静。
但手依旧搭在我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