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光线昏暗,阳光被墨绿色的窗帘遮挡,唯独透过的几缕,也被染成青丝,斑驳在积满尘埃的水泥地上。
夏日本有的炎热浓烈,在此处全无,四周一片杂乱,废弃的座椅堆积在墙沿,耸立成一座连绵不绝的小山,延伸向屋内不见光的阴暗角落。
老旧的电风扇在头顶嘎吱嘎吱的旋转着,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微风袭袭,通过冰凉水泥地的反弹,扑打在人的身上,竟有股冻人的寒意。
八指头陀将我领进屋后,一言不发,快步走入阴暗,盘腿坐下,破旧的红色袈裟在黑暗中朦胧。
“大夏天的,装神弄鬼?约人见面却不出现,那我可走了!”我大声说道。
话音在昏暗的屋内回荡。
无人接话。
“哐当。。。哐当。。。”
一种铁枷锁在坚硬的水泥地面上拖动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越来越近。
四个头戴白骨面具,身穿麻布白衣,手脚都拷着铁链,头发蓬松披散着的人,艰难的挪动着步子,向我走来。
四人动作僵硬,带头的手里提着一支毛笔,队伍中间的两人抬着一根破旧的木板凳,队尾一人双手抱着一个搪瓷脸盆,颤巍巍的跟着。
因为离得近了,看得更清晰,只见灰白的白骨面具上坑坑洼洼,细小如蜘蛛丝般的裂纹布满整个面具,裂纹中隐隐约约挂着点滴血迹,好似这些人都饱受虐待般。
“等等!这人骨面具。。。好眼熟。。。”眼看着四人在离我半米的地方站立,我心里突然一个激灵。
“你们是江家傩人?”我惊讶地问出了声。
原本低着头的四人,像是受到了巨大刺激,全部瞬间抬头,身体颤抖起来,白骨的眼眶流出两道血泪。站在最靠后的捧着破旧搪瓷盆的人抖动得最为剧烈,摇晃着头,嘴里发出模糊的嘶吼,“快跑。。。。。。”。
“嘿嘿,跑?往哪跑?能跑得掉?”
“头陀?还愣着呢?我安排这么个事,可全是应你所求,难道问乩还得我来?快动手吧!”黑暗中响起一道充满阴邪味道的男人说话声。
“啪!”盘坐在黑暗中的八指头陀突然弹跳而起,屋内晃过一道红影,刮起阵阵细风。
“咔嚓!”
下一秒,八指头陀出现在手抱搪瓷盆的人面前,单手将他提起,用力一撮,头骨与颈骨分离,大量的鲜血从白骨面具的嘴部流出,滴答在地面。
“哐当”一声,搪瓷盆重重的砸落在水泥地上,里面是一盆河沙,升腾起一股黄烟。
其他三个戴白骨面具的人没有任何动作,连一步都未后退,静静的,颤抖着,低头向着八指头陀。
“呵啊!”八指头陀发出一声低吼,一拳将拢拉在脖子上的人头,面戴的白骨面具砸碎,一副因为死得突然,双眼暴瞪外凸,嘴角流血,脸色青灰的女子面容出现在我眼里。
紧接着,八指头陀一手扶住女子的脖子,一手将腿部捆住,呈倒立的姿势,上下抖动着,大量的鲜血从女子嘴里、鼻里、耳朵和眼眶涌出,洒落在搪瓷盆中的沙子上。
这个场景,让我想起,屠宰场杀鸡鸭时,放血的样子。
很快,鲜血将整盆沙子染成血红,房间里充斥着血腥味。
八指头陀将死掉的女子抛在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