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呐!”
贾瞎子哼了一声,说道:“孺子迂腐,不知变通。所谓夜行,并非时辰一定要晚上,你瞧外面,乌云翻滚,阳光遮蔽,浓雾四起,目不见物,这不也是夜行吗?”
林易闹了个脸红,但觉贾瞎子所言非虚,便也谦虚地说道:“林易受教。”
忍不住又仔细瞧了瞧贾瞎子的墨镜
街边的老百姓何曾见过这种场面,将铺子的门窗关的紧紧的,看都不敢看上一眼。
有些胆小的人或手持佛珠,或手捧道经,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
有些胆大的则趴在门缝里向外瞧,但也不敢仔细去看。
有个妇女壮着胆子往浓雾中仔细瞧去,只见雾中的东西突然扭头看向自己,那眼珠着凸在眼眶外,诺大的眼球与她对视,吓得妇女尖叫着跑到床上蒙上被子瑟瑟发抖,后悔自己干嘛非常好奇心重瞧上那么一眼。
林易可没发现,整个茶馆就他和贾瞎子这张桌子对着的窗户此刻开着,其它的门窗早已紧闭。
一盏茶的功夫,浓雾渐渐散去,乌云快速地褪去,灿烂的阳光再次重现,街上恢复光亮。
刚才发生的一切宛若一场梦境。
贾瞎子道:“嗯百鬼夜行,阴兵现世,白天就匆匆忙忙地赶路,怕是有大事发生。”
“什么大事?”
贾瞎子抖着手,从袖子里伸出来。
“啊,我想起铺子里还有事要做。”
林易站起身就走。
这瞎子,比曹胖子还贪钱。
一路上,到处都是谈论刚才浓雾和鬼行的话题。
林易刚回到铺子,曹达华就找来了。
“林兄弟,刚才的异象你可瞧见了?”
“瞧见了。”
“有什么想法?”
“百鬼夜行。”
“嗯?你知道这异象?”
林易摇了摇头,说道:“是贾瞎子说的。”
“那个算命的?”曹达华说道,“别听他的,林兄弟,我只信你,我可告诉你,这场景,很早之前寿霖城曾经发生过。”
林易听了一惊,道:“以前发生过?”
曹达华点了点头,说道:“地方志上有记载,写着那马蹄街还不叫马蹄街的时候,曾有人夜间嘘嘘,见到过类似的场景,只不过那时候是半夜,不像今日,白天变黑夜,然后在浓雾中出行。”
林易沉吟片刻,问道:“曹大哥,上次这事出现后,寿霖城可发生了什么异常的事?”
曹达华道:“好像是大旱了整整一年,直到当时的县太爷从外面请了位高人来做法,这才天降鸿霖,地拱也是那个时候才叫起来的。”
“看来那贾瞎子说的没错,寿霖城怕是真的会有大事发生。对了,曹大哥,你来找我是?”
曹达华苦着脸说道:“林贤弟,是这样的”
一听这林贤弟三个字,林易就觉得不好。
无事林兄弟,有事林贤弟,这规律林易屡试不爽。
“这天降异象,县太爷让我向上汇报,我正愁不知如何撰写,这才过来问问你有没有什么意见。”
林易不禁哼笑了一声,没好气地说道:“曹大哥,你真是糊涂了,那多隆多大哥是主簿出身,你找他帮你代笔不就好了。这种天降异象之事,既然之前曾经发生过,你便如实汇报即可。”
“得嘞,林兄弟你要是没啥特别的想法,我就这么报吧。只是这一报,怕京城里要来人咯。”
第二天,衙门贴了告示。
此次异象已上报京城,任何人私下不得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