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忍,待日后有时间再与程雪算这笔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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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更人腰间挂着竹梆子,悠然自得地进了大门。院子里,秦春秋早已备好了香茗与糕点,坐在院中等待着他。打更人见他早已准备好,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
没有任何的问候,直接入座。
而秦春秋也不在意,拿起紫砂壶为他斟满茶水,然后再为自己斟满。
两人举起茶杯,一边是先闻后品,一边是直接仰头一口饮下。躲在暗处的孙伯灵和管平原,看着这一幕,也不由得为秦春秋捏一把汗。
“他已经上去了一天半的时间,可有他什么消息?”打更人开门见山,直接询问秦春秋,他所关心的事情。
秦春秋放下茶杯,轻轻摇头表示没有。打更人得到答案后,右手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不多时,他停下右手,抬头看向秦春秋说道:“我打算离开此地了,日后打更人一职就交给苏虹了。日后可能不会再回来了,若有什么事情,你可通过这三张传声符告知我。我会出手帮忙三次,三次过后我与村子再无因果。”说着打更人取出三张传音符,放到桌上推到他面前。
秦春秋看了一眼传音符,轻轻摇头道:“收起来吧,有了这三张传音符,只会让你与村子的因果越缠越深,对你而言不是什么好事。你现在收了他们三人,只要能好好培养,也算是与村子的因果了结了。”
打更人没有多说什么,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也将三张传音符收回。“洞天落地的事情,我会出手帮忙的,这也算是我切断与村子因果的一个办法吧。”
话落,打更人喝完杯中续上的热茶,取了两块糕点塞入嘴里,起身大步离开了学堂。
只留下他一人,依旧坐在院中,抬头看着那代替了月亮的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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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鱼的张求安,也是放弃了思考为什么会遇到这些奇怪事情。他将火扑灭,将痕迹消灭后,握着二月二踏上了最后二十里山间路。
最后二十里山间路,再也没有遇到过一只野兽。似乎这里是禁区一般,除了长势茂盛的桃树外,看不到除他之外,其他的活物。
一开始张求安原以为,这会是和刚刚在河边一样的情况。但当他真正走到山脚,停下来看着登山道时,他才意识到,这并非陷阱,而是真实的。方圆二十里是禁区,任何野兽无法踏足。
看着蜿蜒向上的登山道,不知为何张求安的脑袋突然一阵疼痛,再次倒在了地上。当他缓过神来时,却已经到了晚上。月亮散发着温柔的月光。看着那月光,他似乎想起来了什么,从桃木牌内取出那张写着法咒的白纸。
那一行行由文字组成的语句,让他越看越入迷。似乎这其中,有着天道真意一般。他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这张白纸看了半个时辰,一动不动保持着动作。
当他将神收回,才发现自己早已浑身湿透,脑袋一阵胀痛,全身力气被抽走了大半。张求安抬头看了眼天空上高挂的月亮,缓缓闭上深吸一口气,从桃木牌内取出一张符纸。将剩余不多的源炁注入其中,随着符纸散发淡淡光芒,四周开始出现了点点微光。
他并未理会那点点微光,将头低下睁眼看着那条蜿蜒向上的登山道,坚定地迈出了第一步。瞬间他的双肩犹如压着千万座大山一般,若非有符纸帮他撑住了第一次冲击,他就已经趴在阶梯上无法动弹了。
张求安并不急着迈出第二步,而是站在第一阶台阶上,深呼吸试着在这种重压之下,调整好自己已经有些紊乱的气息。鲜红色的血从他鼻子耳朵流出,可他依然没有选择后退。
随着时间流逝,夜晚迎来了清晨。而他依旧站在第一阶台阶上,鼻子和耳朵流出的血早已结痂,紧紧黏在他的脸上。而他就像是个石像一般,没有任何动作。
随着第一缕阳光落在他身上,他丢掉手中的符纸,气沉丹田放空大脑,在不知不觉间进入了那玄妙的心空状态。白虎站在最后一阶台阶上,向下看去似乎明白了,为何会有人选择他。
“大人,我似乎明白您的选择了。”话落,白虎转身扇动翅膀,向东方飞去。
张求安睁开眼,看着眼前的登山道,肩上的重压似乎也消失不见,他平稳地迈出每一步,脚踏实地向山顶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