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牛头同鬼门消失,齐宛昀心头一紧,大感不妙。刚想试图逃离此地,却发现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猛地抬头,看向空中那把桃木剑,咽了口口水。
“如此坑害我子,就算龙门崖崖主亲自来,也别想保下你这条命了。”
他听着张河,那带着愤怒的声音,双腿不由得开始打颤。桃木剑对准他的眉间,齐宛昀能感觉到,四周源炁正向着剑尖聚集。
只需一剑,他便会代替张求安,跟着牛头马面去地府。
这一次他害怕了,这种感觉是他,从未感受到过的。并非面对绝对力量的那种害怕,而是一种从心不自主萌发出的感受。
他想要求饶,却想起来自己已经发不出声音,是一个真哑巴。嘴巴无法发声,他便想双手抱拳求饶,但受了“画地为牢”,齐宛昀的四肢根本无法动弹。
“可以放他一马吗?”
就在源炁停止聚集,桃木剑要斩出这一剑时。秦春秋的声音,在空中响起。张河虽不愿停下来,但碍于自己不在村子,便只能按着秦春秋的话,暂时停了下来。
“为什么。”没有多余的话,只有简单的三个字。
“留他有用。”秦春秋的回答也简单,只有四个字。
这明显是张河无法接受的解释,他没有回话,而桃木剑则是向前移动了几步距离。
他在威胁秦春秋,逼他说出计划。
可张河没想到的是,秦春秋的忍耐程度,远超他想象。当桃木剑距离齐宛昀眉间,只剩半指距离的时候,秦春秋依旧是没有开口,做过多的解释。
而齐宛昀则是不受控制地尿湿了裤子,一股骚味飘荡在空中。桃木剑就停在半指距离处,并未继续前进,也未后退,就这么僵持住了。
…………
小天地内,秦春秋跪坐在案前,为对面的张河,倒了一杯茶。“这可是茶圣,亲自烘炒出来的,在外面可是千金难求。”
张河看着面前,那杯散发着热气的香茶。抬头又看了秦春秋一眼,小心举起吹了吹,抿了一口。
“感觉如何。”他笑着看着张河,颇为表情颇为得意。
“茶是好茶,只可惜出现在了错的地方。”张河将茶杯轻轻放下,手指摩挲着案面,意有所指地说道。
秦春秋莞尔一笑,举起茶杯一口喝了半杯。
两人心知肚明,却偏偏要装傻。
“为何要留下他的命?以你的性格,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的。”
一旁香炉内的香已经烧完,随着最后一缕烟消散,张河开口打破了沉默。
“李润代表文庙,来村子了。”秦春秋答非所问,但张河却似乎明白了什么。
“朱圣人就这么同意,让他代表文庙?虽然他是个正人,但这正人来路,可不是那么好明说的。”张河手指轻轻敲击案面,对李润嗤之以鼻。
“那也是文庙内的事情,我怎么知道为何。”秦春秋轻轻摇头,面露无奈。
“因为李润,所以要留他一命?什么时候高高在山上的文庙,也变得跟世俗一样,那么俗不可耐了。”张河摇着头,用遗憾的语气说道。
听着他的挖苦,秦春秋并没有生气,因为对他而言,自己早已与文庙毫无瓜葛了。
张河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秦春秋。然后又低下头,用手指点了下茶水,看着案面在画着什么。“这样下去,你们确定,不会有内鬼吗。”
张河的话,令人摸不着头脑,但秦春秋却明白得很。他抬头,看着小天地内,远处那座高山。似乎看到了有一人,不畏艰难登上山峰,取得了某样可救天下苍生的宝物。
“有也没有办法,天外天的情况,似乎并不算太好。现在能稳住玉心天下,对文庙而言,就已经是最难做到的事情了。”
“这么说来,我还真得放齐宛昀一马?可他要害我子,就这么放过他,未免有些太轻了。”他看着案面上,画好的符箓,满意地点点头。
“那你要如何,才愿意放过他?”秦春秋续上热茶,若有所思地问道。
“之前的事让他成了哑巴,那我让他断一臂,应该不算过分。”话落,张河仰头一口喝下杯中热茶,发出一声听着就觉得舒服的长“啊”。
秦春秋举起茶杯点点头,默许了他的这个要求。
“茶也喝完了,该走了。”说着张河起身,拍拍衣服的褶皱,就准备离开。
“等一下。”秦春秋放下手中茶杯,抬头看向他喊道。
“还有什么事?”
“今日一别日后可还有机会见面?”
张河听着他的问题,愣了一下。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