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突然转亮的一瞬，尚磊看到了歪倒在沙发的王颜，王颜看到了手抱兔子的尚磊。两人对视超过五秒，王颜先笑了。

    “怎么兔子先生找了一只代言人啊。”

    尚磊见对方关注点在兔子上，不想主动解释自己的行踪，“中央公园捡的，觉得好看就带回来了。”

    王颜坐直了身子，伸了个懒腰，原本俊俏的脸看起来有些肿肿的，看起来极不精神。“中央公园待到现在？”

    尚磊早已做好了交代的准备，“在一个朋友家，玩嗨了，忘了时间，没想到你今天回来的这么早。”

    王颜慵懒散漫的眼神在尚磊说出“朋友家”的时候突然聚焦，打量了一下尚磊。原本被兔子吸引的注意力集中到了尚磊的身上，衬衫最上边的纽扣崩坏了两颗，脖子上显露着明显的红痕。

    “和人约了？”

    尚磊与白猫男子相互对上眼后，就一齐到白猫男子家中，准备交欢了一番。原本尚磊认为对方是个温润如玉的，没想到动起手来整个人就像换了个人一样，上手就扯坏了尚磊的衬衣，并且在尚磊身上胡啃。尚磊也是个见过市面，稍稍用了点手段就掌控住了局面，避免极其认真，无论如何不像是假话。自己要暂且答应他吗？反正固定伴侣的承诺也不受法律保护，先处个一段时间再说，大不了腻了再分？王颜这么聪明恐怕不会这么容易上当吧……

    王颜见尚磊思考许久没有反应，起身走到角落，抱起了兔子。背对着尚磊说，“给你一晚上时间想想，明天早上告诉我答案，我看你今天也累了，睡客房吧。”然后头也不回得回了自己的房间，只留尚磊独自客厅内思考。

    王颜回到房中，紧闭房门，手上摸着兔子，表情沉重。脑中都是尚磊脖子上的红印，就好像烙在自己身上的伤一般。想着想着，眉头一皱，手一用力，掐住了兔脖子，兔子感受到了威胁，挣扎逃脱了。王颜也没有去追兔子，走到阳台上，呆望着远处的风景。智能服务贴心地将远景改为海景，王颜喜欢看海景，但是这次例外，王颜一看到海景就会想起门外的那个家伙，最后气呼呼地回到房内。王颜现在满心的不爽，说不上的情绪，特别想发泄一番。

    他先是让智能服务安排了按摩放松，按摩本身是舒适的，远超过尚磊的技巧，尚磊的动作有时候带着挑逗的坏，而且常常用力过大，当时还是很痛的。尽管如此，王颜还是贱骨头地想着如果是尚磊来按会如何，想着想着又觉得自己很没用，对一个职业约炮的动了情。不但没发泄，反倒是难受了。后来他找到了虚拟器，玩起了击鼓，王颜使劲全力敲击鼓面，刚开始还算舒坦，但是嘣嘣嘣没有乐感的鼓声吵的自己头疼。王颜试着打拳，带着气的拳风呼呼的，太过用力，几下之后，肩胛骨就被拉伤了，一阵剧痛。好在t细胞瞬间的治疗，疼痛没有延续太长的时间。

    王颜怎么都不能尽情发泄，想来想去，最后在虚拟器里选择游戏《我的伴侣》，开始和虚拟人物谈起恋爱。王颜游戏里的对象一直是以蓝心为模版的，自从尚磊到来后，自己也很少玩这个游戏了。重新打开后，发现原先的女友已经因为自己太长时间没上线和自己分手了。追回已经分手的对象太麻烦，现在自己就想找一个任自己发泄的对象，于是重新设定了一个伴侣。设定的时候，在性别一栏王颜犹豫了片刻，想了想，选了随机；性格一栏，选了乖巧顺从；人设一栏，选了忠犬；相貌方面，桃花眼薄嘴唇高鼻梁柳叶眉；身材方面，矮于自己……系统生成了一个萌系可爱的男生，一双眼睛像极了尚磊，只是眼神中没有了那种邪魅。

    “王颜，你好啊。”小男生朝王颜摇了摇手，眼睛里闪着星星，满脸的期待。

    王颜二话没说就将其推倒在床，凶狠地扯掉对方的衣裤。

    “王颜，你弄疼我了。”

    “闭嘴！痛了忍着！”

    小男生无奈地咬下嘴唇，表情隐忍又宠溺，眼睛里闪着关爱的光。

    王颜对虚拟角色施暴了，过程冲动且没有质感，小男孩受了伤，特别是脖颈，都被吸破了皮。王颜发泄完后，伏在小男生的怀里，眼泪再也忍不住，哗哗地哭了出来。

    “王颜别怕，我没事，我不会走的。”小男生轻抚王颜的头，在王颜的耳边轻述。

    王颜并没有止住眼泪，而是哭了整整一晚。第二天一早，王颜从自己的床上醒来，眼睛有些许的红肿，稍微揉了揉，又变好了。整个晚上，尚磊都没有进过这件房门，也没有发出过声音。王颜忐忑地开门迎接结果，鼓足勇气后，发现房外空无一人，尚磊不见了，尚磊的东西也不见了，就好像这个人没有出现过一样。只是在房门上留下了一张纸条：

    一晚上太短了，等我回来。

    “谁他妈等你！”王颜扯下纸条撕碎，然后又回到房间，打开了《我的伴侣》，这次，他又删除了之前的角色，定制了一个尚磊。

    第18章 侵 犯

    船舱底部拥挤了太多的人，且满地的垃圾，走上去都感觉黏糊糊的，空中飞舞着不知名的生物，尚磊不知道那叫做苍蝇，只觉得嗡嗡嗡地令人心烦。一些人拥在一起玩着一种奇怪的桌游，钱币在人与人之间递来递去，慢慢地汇到了少部分人手里。拿钱的脸上挂着贪婪的笑，而那些出钱的，或懊悔或愤怒，继续想方设法搞到钱，继续上桌玩游戏。旁边的拥着另一群人，举着啤酒在那儿碰杯，溢出来的酒撒了一地，在那样滑的地面上，居然还有人能够伴随着吵闹的音乐尽情甩头跳舞不会滑倒，男与女拥簇在一起厮磨，画面颜色庸俗且厚重，本是香艳的镜头，却让喜好这口的尚磊都觉出一阵恶心。摇着头回到了入口一个安静的角落，卓玛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两把椅子，蹲坐在角落，环视四周，好像一不小心，椅子就会被抢走。

    “你去哪儿了？快回来！好容易在这里抢了个位置，你总是跑来跑去的。”卓玛没好气的说。

    尚磊看了那个位子，确实在这个糟糕的大环境里算是比较好的选择，但尚磊依旧嫌弃无比。“这里环境太差，我要到上面去。”

    “上面？”卓玛双手交叉在胸前，“上面有人巡逻查票，如果被查到了，要么补票要么拘留。钱不是大事，关键是虎头帮的人很可能都在上面，抓到你根本没地方逃。这里环境是差了点，但是也就是忍耐两三天，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事儿？”

    尚磊不接话，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盒子自动打开变成了一副没有耳架的黑框眼镜，尚磊将眼镜往鼻梁上一推，眼镜调试一会儿后延伸出了耳架搭在了耳朵上，再仔细一看，尚磊迷人的桃花眼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双普通的小眼睛。尚磊这人要说好看那是必然的，但细究起来，五官里也就好看在这一双眼睛上，尚磊清楚桃花眼的福利，但是也知道桃花不该随便沾，于是随身携带了便携式的眼镜。眼睛不再是迷人的眼睛，加上镜框对脸型的改变，卓玛竟然有些认不出眼前这个家伙。这眼镜的耳架功能本来就是个装饰，可如今戴在尚磊脸上，就和旧历区的普通眼镜毫无差别，压根没法想象这个戴眼镜的男人是新历人。

    “准噶尔没有无线供能系统，眼镜打不开。按规定飞行工具上必须装无线供能系统，总算是能用了。这下你也不用担心我会被人认出来了，至于逃票么，我尽量不被抓吧。”尚磊转身离开，卓玛怕座位被抢，不能立即起身，错过了抓住尚磊的唯一机会，再想抓的时候，尚磊早就不知去哪儿了。

    尚磊离开了飞机的底舱，回到繁华高档的区域。新历区的世界很少有这么高档的装置和设施，因为那样的东西完全是一种浪费，一切都能通过虚拟现实解决，何必真是建造这么奢华的东西。新历区区别高档和普通的是科技，而在这旧历区的飞机上，奢华，依旧是区分高低的重要标志。

    尚磊看了看飞机内部的装饰和设计，想象着如果王颜在这里，肯定要仔细研究每个纹表浮雕里表达的故事，然后沉思记录，口中念念有词，如果能想明白了，还会找人唠叨。虽然听不懂，但是这时候的王颜，模样真是可爱。

    尚磊想着想着，嘴角笑嘻嘻，心里空荡荡。虽然和王颜分开还不到一天，但是经历了这许多的事情，又身处这种陌生的环境，总是有些情绪上的波动。不管尚磊毕竟是个乐天派，烦扰的情绪不会逗留太久，特别是自己肚子饿的时候。

    尚磊一天了就喝了点粥，现在正是饥肠辘辘的时候。飞机内有好几处餐厅，尚磊就近选择了一家中餐厅，一个人占了一桌，然后随便点了十几个菜。服务员以为后面还会有他的朋友来就餐，可是直到菜上齐了，尚磊开始狂吞猛咽，也没有看到别的人来。尚磊习惯性地点了自己喜欢的菜色，然后开始习惯性地猛吃，但是十分钟不到，自己就感受到了久违的胀腹感。尚磊这才想起旧历区的食物都是实打实吃进身体里的，自己的身体承载不了自己的口腹之欲，着实是浪费了一桌子的菜。尚磊摇头感慨旧历人的效率不高，想吃的东西也得分好几顿才能吃完。转身叫服务员打包了几个菜打算带给卓玛，顺便结账。

    “先生，一共是wuliao/元，您的账是记在您的机票上还是直接付现呢，现在机票有活动，不但可以立减2000元，还能积分哦。”服务员微笑递上账单。

    尚磊拿着账单，脑内换算着汇率，发现确实是一大笔钱。看来这船上消费不低。自己身上没有这些现金，机票更是没有。

    “可以用云端账户结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