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泰看向几个汉子,见他们看向缴获的粮车和金银,都是眼露贪婪之色,不由得心里一咯噔。
这些人,恐怕不是良善之辈。不过,他们要是想打自己的主意,可是找错了对象。
怪不得各地的乡兵形同虚设,个个都是其身不正,以流氓地痞充任,又那里来的战斗力。
“我们是长安县的乡兵,这里是长安县的地界,你们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就是,赶紧放下缴获的东西,否则有你们好看!”
几个骑马的汉子个个义愤填膺,指着王泰等人,大声喊了起来。
“我倒想瞧瞧,你怎么给我好看”
王二挺起了胸膛,一点也不退让。
“王泰,你还在这里嚣张,你不知道,你已经得罪了秦王府,你还有几天活头?”
三旬左右的方脸汉子坐在马上,长枪指着微微讥笑的王泰,马上发作了出来。
“原来是你这厮!”
王泰微微一怔,恍然大悟。原来此人,就是当日自己和秦郡王冲突时,官道上的乡兵头领。
“高古,不要和他们废话,夺了他们的缴获再说!”
高壮汉子大手一挥,后面的数百乡兵,这就要扑将上来。
“我看那个狗日的敢,老子的刀可不认人!”
王二面色通红,大声喊了起来。这个时候,他也认了出来这名叫高古的乡兵头领。
想起当日这家伙目睹自己出丑,还想跟在秦郡王身后分一杯羹,王二羞恼交加,心头怒火更盛。
“火铳手在后、长枪手在前,结阵!”
咸阳县的乡兵们跑了过来,很快列起大阵,火铳和长枪直指,对准了对方。
对面奔跑向前的长安县乡兵纷纷停下,有人来不及停下,摔倒在地,顿时乱成一团。
“兄弟们,上前三步,有谁抵抗者,格杀勿论!”
王二再次大喊一声。乡兵们整齐划一,上前三步,发一声喊,虎虎生威。
“装神弄鬼,老子倒要看看,谁敢动老子的兄弟!”
高古大喝一声,指挥着手下的乡兵们。
“魏过,带领兄弟们上去,把那大车夺过来!”
叫魏过的汉子操起长刀,嘴里叫骂着,带着几个好勇之徒向大车前来。
“刺腿!”
看这几人并不是穷凶极恶之徒,王二大声喊了起来。
咸阳县的前排乡兵长枪直刺,魏过几人来不及躲避,便纷纷被刺翻在地,他们各自抱着鲜血淋漓的腿部,痛哭嚎叫。
“王泰,你敢伤老子的兄弟!”
高古勃然大怒,挺枪打马向前,直奔王泰。
王泰瞳孔收缩,眼中寒光一闪。旁边的王二怒不可遏,张弓搭箭,就是一下。
羽箭破空而至,高古大吃一惊,挥枪隔开羽箭。王二打马向前,一枪把高古从马上刺了下来。
“小子,要不是看在你我都是乡兵,今日要了你的狗命!”
王二长枪指在躺在地上、神色紧张的高古咽喉上,浑身杀气腾腾。
“准备,瞄准!”
董士元大声喊了起来,火铳兵手里的火铳,齐齐对准了长安县的乡兵。
凌厉的杀气扑面而来,对面的乡兵再也忍耐不住,后面的一些意志不坚定者,掉头就跑。
咸宁县的几个乡兵头领脸上阴晴不定,他们看了一眼抱头鼠窜的部下,见高古已经爬上马背,纷纷调转马头,向着来路而去。
“快滚吧!”
咸阳县的乡兵们对着惊惶撤去的长安县乡兵,发出一声声欢呼和嗤笑。
王泰也是摇了摇头。无德小丑,也敢来此耀武扬威,当真是无聊至极。
沿着渭水南岸,王家庄以西,练兵大营以南,形成了一条大约三里地的草市,茅草房都是草草搭建而成,但却出现了许多商铺和饭馆,前来的小贩也是络绎不绝。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总是伴随着生意经。柴米油盐,吃穿用度,数万人的需求,可不是个小数目,草市的形成和发展,也是应运而生。
原先流民聚集,乱糟糟一团的渭水两岸,此时却已经变得井然有序,流民们身上的衣服依然破旧,但心态上的变化,以及身体上的变化,也是显而易见。
必须有厕所!必须不能随地大小便!
顺着王家庄周围,沿着官道,即便是没有人家,每隔两里左右,就有一座盖好的厕所。而在草市和王家庄,厕所更是无处不在,仿佛是这里的建筑象征。
而茅房墙上大大的“男”和“女”字,也标示着男女分别入厕,甚至有专门的厕所管理人员,定时对厕所进行清理和冲洗。如果你没带手纸,厕所门口的管理人员,会免费给你提供,但却只有薄薄的三片,如果你多要,则需要另行购买,一个铜板也能买一叠。
必须上厕所,如果有人在集市上随地大小便,一旦被发现,受到的惩罚可是相当严厉,除了钱财上的损失,还有可能被张榜警告,更有甚者被当众罚站,惹来行人的阵阵围观。
黄白之物,除了影响市容,也容易引起瘟疫和疾病的传播。这在明末这个乱世,可是极其可怕。
由于深水井的存在,也使得用水变得容易,烧水变得容易,卫生上的清洁也是水到渠成。尤其是那些女子,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