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砍头了!”
能从“与流寇勾结”的案件下全身而退,尤其是从铁面无私的孙传庭手下,这王泰,也算是菩萨保佑了。
王泰也是暗暗心惊,他站住身子,一揖到地。
“孙兄,小弟就多谢你了!”
“自家兄弟,就不要客气了。”
孙枝秀赶紧扶了王泰一把,抬起头来,满脸的狐疑。
“王泰,此次你被抓,是因为军中刚招安的降将武大定和其他几个军官所供。你和他们是不是有过节,不然他们怎么会找你的麻烦。”
孙枝秀的话,让王泰一愣,他和王二对望了一眼,王二也摇了摇头。
“孙兄,我连武大定是谁都不知道,怎么会得罪他这其中定然另有隐情,或许是此人想邀功也不一定。”
王泰不解地摇了摇头。这个武大定,到底是什么来头,非要跟他过不去?
“这些话就不要说了!”
孙枝秀摆摆手道:“不过,铸造火器的事情,恐怕得放下来了,过一段日子再说。”
王泰苦笑着点了点头,事到如今,恐怕也只能先这样了。
孙枝秀看王泰情绪不高,沉吟了一下,劝道:“王泰,你也不要沮丧,我这边想想办法,给你调拨200把火铳先用着。至于火炮以及铸造火器的事情,过一段日子再说。”
事到如今,别无他法,王泰深施了一礼。
“多谢孙兄!”
“客气什么,先出去,喝一杯再说。”
王泰几人出了衙门大堂,一个年轻女子挎着食篮从斜径而来,女子看见孙枝秀,想打招呼,孙枝秀几人却说着话,已经大踏步离开。
“爹,刚才我看孙副将几个人急匆匆离开,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军情”
孙世馨放下篮子,开始取出里面的饭菜。
“孙副将,他呀。”
孙传庭哈哈笑了一声,神色中有几分自得。
“和孙副将来的那个年轻汉子,是咸阳县的王泰。爹今天差点砍了他的脑袋。他们几个,这是惊魂未定,狼狈逃窜啊!”
“他就是王泰!”
孙世馨一惊,弄不清父亲话里的意思。她眼睛一转,微微一笑。
“爹,既然要杀王泰,为什么又把他放了?难道真是冤假错案?又或者,爹是真起了爱才之意。”
“算不上什么冤假错案,爹只是想考验考验这个人。”
孙传庭拿起一个馒头,咬了一口,开始吃起饭来。
孙世馨来到桌边,看到桌上的几个字,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爹,这是你的做官心得了”
父亲能做出这样的好句,让她是佩服之至。
“爹,这是你做的诗,怎么只有半句?”
孙传庭看了看字体拙劣的“作品”,摇摇头道:“爹的字怎么会那么难看,那不是爹做的!做这诗的人,就是刚才那个差点被砍头的王泰。刚才也没顾得上,让他把整首诗都写下来。”
孙世馨多看了一会,嘴里读了几句,抬头道:“爹,王泰果然志趣高洁,胸中自有丘壑,你以后,还是不要再找他的麻烦了。”
孙传庭目光幽幽,微微点了点头道:“这人有几分才气,倒是可以一用。”
孙世馨轻轻笑了起来,轻声道:“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趋避之。这样的年轻才俊,倒是想结识一下。”
孙传庭不由得一愣,抬起头来,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女儿,若有所思。
孙世馨从大堂中出来,和大堂外匆匆而来的武大定打了一个照面。
孙世馨脸色微微一红,施了一礼,轻轻离开。
武大定身子酥了半边,他看着孙世馨离开的背影,眼神迷惘,如痴如醉。
“这样出众的女子,却不知是谁”
“武游击,别看了,再看眼珠子都要出来了!”
门口值守的军士笑道。武大定虽然投入秦军的时间不长,但作战勇敢,带兵有方,在军中的人缘很不错,上下的军士将领对他印象都不错。
“兄弟,刚才那个年轻女子是谁?”
武大定拉过军士,低声问道,语气急促。
“武将军,还能是谁?自然是抚台大人的千金了!”
“抚台大人的千金”
武大定心头一颤,立即又压低了声音。
“抚台大人的千金,她多大年纪,有没有许配人家”
军士看了看周围,轻声笑道:“武将军,大小姐年方十五,不过尚未许配人家。”
“兄弟,此话可是当真”
“这些事情,小人怎敢乱说。抚台大人戎马倥偬,刚刚稳定下来,是以大小姐尚无良许配。此事西安府人人皆知!”
军士看了看周围,低声道:“武将军,你是抚台大人的红人,要想提亲就趁早,可不要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兄弟,多谢了!”
武大定拍了拍军士的肩膀,失魂落魄般离开,下台阶时踩空,差点摔了个跟头。
军士刚要喊住武大定,又有官员过来问事,等问完话,武大定已经不知所踪。
“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个武大定,肯定也是瞧上了抚台大人的千金!”
不过也是,以抚台大人千金的美貌,再加上抚台大人的尊贵,谁不想成为抚台大人的东床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