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倒是纳闷,电话一接,还真的是个男孩子的声音。先前以为是苏北墨对象的猜测,全部不攻自破。
凌晨两点多。
徐远明和值班护士打了招呼,伸着懒腰去厕所泼了好几把冷水,确定自己醒透了才开车去车站接廖南清。
廖南清没买到动车票,是坐那种半夜的长途汽车来的b市。他还穿着校服,头发被风吹的凌乱,连个包都没背,孤零零地站在空荡漆黑的车站大门口。手里头捏紧着手机,黑影从他头顶略过,周遭漆黑,他不安地缩着脖子,不敢瞎走动。
徐远明还以为自己认错了,因为廖南清和苏北墨完全是两种风格,一点都不像。怎么看,都是玩不到一块去的类型。
眼前的少年单薄,在路灯淡漠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微茫。徐远明按了下喇叭,尖锐的声音回荡在黑夜里,廖南清浑身一震,然后撞着胆子跑过来,对着半开的车窗,弯腰轻声问:“徐哥?”
“嗯,上车吧。”
廖南清吸了吸鼻子,低着头坐上了车。他一晚上没睡,僵直地坐在副驾驶上。他不擅长与陌生人交谈,全程都是一副生硬的样子。就连安全带,都是徐远明提醒他,他才想起来要系。
是徐远明先开口的:“你坐长途车来的?”他看廖南清刚才站着的出站口,不是动车出站口。
廖南清点头,喉咙里好像卡着东西,咽也咽不下去,只好用力点了点头。
“那车上睡不安稳,你困不困啊?要不我找个宾馆让你先休息一下吧?”徐远明象征性地关心了下。
廖南清也识趣,他只想快点去医院:“我不困,谢谢徐哥。”
“你哥也没什么大事儿,别太担心。我和值班护士打过招呼了,你一会就去x楼x号病房,靠门口那个床位。记得手脚轻些,别吵着别人。”
廖南清低着头,一双手抓紧安全带:“嗯。”
徐远明开车的时候,再三瞥过廖南清,突然明白为什么苏北墨那么不放心了。这个少年,从头到尾都包着一股说不清的压抑味儿,像是没见过世面的怯懦,也像是对所有陌生事物都抵抗躲避的自闭。
短短的车程,相对无言,徐远明歪了歪脖子,也显得不自在起来。
下车的时候,廖南清如获大赦。徐远明把苏北墨的手机还给他,廖南清连着道谢好多次,一溜烟地跑进了医院。
他是憋坏了,除了苏北墨的副驾驶,他还没坐过别人的私家车。
廖南清浑身都像是浸在水里,出一层薄汗,湿了贴身的衣服。不同于高中生的随意,徐远明这种社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