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雨声与很远之外传来的隐隐雷声,他又想起了那日在上京郊外与那位老乡加大哥的对话。
紧闭的门忽然被人推开,雨天的凉风瞬间灌在了屋内,范闲神情一顿,按住藏了毒药暗器的腰带转身看去,随后惊呼一声,问道:“叔,怎么是你?”
五竹将门关好,声音冰冷说道:“我来告诉你一件事。”
范闲看着五竹,自从自己打开母亲的箱子后,五竹叔就不见了踪影,此时在北齐上京见到了他,说不定苦荷没有因为肖恩一事亲自出手,就是因为五竹叔在上京的关系。
他下意识问道:“叔,什么事情?”
五竹神情还是很冰冷地说道:“范建长子死了。”
范闲听闻,眉头骤然一紧,对于那位老乡的实力,从他能够以双指抵住狼桃一刀就可以看出,大宗师恐是无人能挡,能将他杀死的只能是大宗师。
他是天一道的客卿,苦荷不可能出手,四顾剑就更不可能,叶流云大概率也不可能,难道是庆国的第二位大宗师,再或是五竹叔?
“庆国第二位大宗师既然要隐藏身份,自然不可能会出手,出手的人也不是我,是一个自南边而来的人,我找了他很多年,他也找了我很多年。”
五竹重伤苦荷后,他悄然离开了北齐,在回到庆国,他去了一趟监察院,知道了某些消息,然后就又来了北齐,所以看到了那场宗师战。
他与苦荷一样没有出手干预这场战斗,因为他没有准备,没有把握将那个布衣人杀死,也因为他猜到了叶启的目的。
“他为什么要杀他?”
“因为有人想要杀他。”
范闲心中已经猜到了答案,他语气沉重复杂说道:“这件事我要写信告诉父亲。”
……
……
一匹马在大雨中狂奔着,马上的人并没有给它喘息的时间,直到它摔倒在泥泞之中,马上的人会毫不犹豫地开始也在泥地上狂奔,不过多久,路上会再次出现一匹马,然后那匹马也会被累死。
数日后,那人来到庆国,来到庆国都城,然后有人将他护着的一封信送到了皇宫。
……
庆帝将手中的信看完之后,放在烛火上点燃,淡淡看着信件化为了黑灰色的灰烬。
他身边站着一人,正是庆庙大祭祀。
自从这为神秘的大祭祀入了皇宫后,他就伴在了皇帝身边,但除了皇帝之外,从来没有一个人见过他,就是知道他身在皇宫的陈萍萍也不例外。
知道那封信是从北齐而来,大祭祀问道:“陛下,四顾剑的师弟可是死了?”
皇帝点头,冷冷说道:“死了。”
大祭祀神色有些不敢相信,原因很简单,既然那个人两掌击败洪四痒,尽管不是大宗师,也很难被杀死,而且,苦荷在北齐,陛下如何能够确认那人确实死了?
“消息来自东夷城与北齐的皇宫,而且,他出手,又有谁可以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