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不杀肖恩?”
叶启不杀肖恩,原因自然不只是因为与小皇帝的交易,他知道神庙的秘密,所以想要知道去神庙的路。
……
庆国监察院的破旧院子,那个漆黑只留一扇木窗的房间里,陈萍萍拿着剪刀,一丝不苟地给一丛黄花修剪着枯败的枝叶,他的神情很温柔,就像那日温柔地触摸黄花的花蕊。
“如果说以前肖恩是最接近大宗师的人,剑庐那位便是现在最接近大宗师的人。”费介沉声说着,尽管距离那日在大湖与那人相遇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他的脸依旧显得黑青肿胀。
陈萍萍没有抬头,继续给黄花修剪着,声音愉悦说道:“你说,如果小姐还在,她看见你被范建的儿子揍成这样,她会如何?”
费介认真想了想,说道:“我觉得她会笑的敲桌子,估计还会画上一张我现在的素描画。”
陈萍萍笑了起来,将剪刀放在上衣的口袋中,转动轮椅看向费介,说道:“庆庙的大祭祀去了皇宫。”
“因为洪四痒不是大宗师?”
“没有人见过庆庙大祭祀出手,但他的徒弟三石很厉害。”
费介坐在一张木椅上,拿起桌上的茶壶喝了两口凉水,说道:“几年前南诏国一位九品高手入京准备行刺陛下,但其还未看到流晶河就被三石一掌打死,现在三石的境界最起码应该在九品上。”
“难道那个神秘的大祭祀才是我庆国的第二位大宗师?”
陈萍萍摇头,说道:“不会,因为小姐没有找过他。”
“我也觉得是,不过陛下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有,我庆国到底有没有第二个大宗师?”
“一定有,不然当年叶流云不在京都,四顾剑一定会趁着机会杀进皇宫,你是最了解四顾剑的,他不怕死,而东夷城对他来说,远不及小姐在他心中的位置。”
费介去过东夷城,也确实是他将四顾剑的痴病治好的,陈萍萍说的没错,费介确实是最了解四顾剑的人。
费介看着陈萍萍,有些不敢确信问道:“难道是?”
“不对,你在怀疑……”
陈萍萍打断费介的话,说道:“我与范建互相怀疑了很多年,直到那个孩子来了京都,直到洪四痒的身份曝光,才知当局者迷,我们都没有四顾剑看的清楚。”
陈萍萍的话题很沉重,因为监察院这十六年来,一直都是皇帝陛下的一条狗,狗怎么能反抗主人?
“本来就是很难的事情,如果他大宗师的身份确认了,那会更难。”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感觉,我们只需要看着,瞬便再顺水推舟,就能成功。”
“这样大逆不道。”
“这么多年,我永远忘不了那块碑立起来时那会儿我头皮发麻热血激荡的感觉,费介,你也没有忘!”陈萍萍胸口起伏着,喘着粗气,几乎像是在大喊说道:“老子也是男人!”
费介沉默,许久后,他推着陈萍萍向屋外走去,只觉得这个死太监轻了很多。
“我们去看看那块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