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慕嘉回过神,眼睛从前方往上转,看见秦文玉温润的眉目,心里一颤一颤的,陡然问道:“她真的看他过完了平淡的一生吗?”
秦文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晌只回了个“嗯”。
陶慕嘉看着他总是有些忧郁的脸,失神了片刻,等到想通了,才缓缓叹息:“好一出《白蛇传》,可惜写的不是白蛇。”
希望值+10,目前希望值+50。
秦文玉攥紧了拳头,他今天也是看到皮影戏才想出这么个法子,若是面前的人真能想起来什么就好了。
说来他这人也真的矛盾,一边不想亲自说出口让梁安想起往事,只愿梁安平安顺遂一生,一边又希望梁安还记得些过往,哪怕还记得一点,他都忍不住脱口。
可惜陶慕嘉到底没再说下去,两人顺着原路返回,大街上已是冷冷清清一片,保安在保安室里看着电视,并没有人知道他们进去过,还看了一出戏。
夜还漫长,陶慕嘉看了戏也睡不着,心里沉甸甸的,随着秦文玉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
秦文玉看他魂不守舍地,到底是于心不忍,只好开口:“不过一个故事而已,哪至于心心念念不忘,何况还是我记不住词胡诌的。”
陶慕嘉茫然地摇头,“我也没有多念念不忘,只是觉得熟悉,总觉得许仙守在雷峰塔外天天自言自语的场景非常熟悉。”他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索性把这件事抛过去,“说起来,你怎么还会玩这个?”
“什么?”秦文玉一想,回答道,“哦,皮影戏也是街边常有的了,只不过后来城里大乱,我们一路向西边逃难,中途碰见了个戏班子,也算是做了半个月的朋友,后来……我们出去觅食,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被土匪杀了,箱子里就留下一套影子,每次他觉得不开心了,我也拿出来装模作样地摆弄,权当是惦记着朋友,顺便逗他开心。”
那时候山野里遍地土匪,秦文玉刚刚被逐出秦家,又带着梁遣逃难,梁遣除了会捉鬼,逃跑可是一点也不厉害,再加上给秦文玉布结界防止鬼牙追踪的缘故,梁遣竟在中途病倒了。
秦文玉还记得梁遣故意说自己只是出去打点水,让他快走,要不是他心里觉得不对,梁遣就要被野狗撕碎了。
梁遣跟他说:“你先走,我有法术,怎么都能保命,但是鬼牙快追上来了,你要是再不走就晚了!”秦文玉二话不说背起他向前走,梁遣叹了一口气,说他冥顽不灵。
他们路过一个小镇的时候听闻里面已经变成土匪窝,见人就杀,只好走了小路,没想到竟遇到了狼群,不过他们命好,碰上了一支走南闯北的戏班,这支戏班子看他们文弱,竟也好心地把他们收留。
这个年代人人自顾不暇,都说戏子无情,这几位也算得上善人了。
可惜,好人不长命。
秦文玉还记得他们回来的时候地上淌满了血,两个大人一个小孩皆是瞪着眼,死不瞑目,还有一个死死地护着箱子,背上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