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慕嘉:我知道,他就是在试探我的态度嘛,这有啥好试探的?他要还不死心,我就做绝了,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一死。
“我没想到我们会走到这一步,滕罗,按理来说,我应该杀了你。”
“是。”
廉查抬眼看他,“你不怕死吗?”
怕,可是死了两次了,好像又不太怕了,“臣自然怕死,但臣有此一说,确实有为陛下考虑,只是政见相左,陛下若是容不得我,大可以把我关进大牢里,眼不见为净。”
廉查叹了口气,靠到椅背上,“罢了,孤知道你心意已决,便不强求你,回世安宫去吧。”
陶慕嘉道谢,转身离开。
那扇门被侍卫关上,高刘俯身耳语道:“陛下这是何苦,您只要跟滕大人说一句‘若是服软便放了他’的话,滕大人未必不会顺了您的意,您被他说成罪己,天下的人可不就要怪您了吗?”
廉查垂下眼帘看向手中的文书,“有时候孤也会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可是就算错了也不能回头,我真以为他会陪共襄盛世,到头来只是一场空谈。”
高刘陪在廉查身边二十多年,第一次见到他如此颓丧的神情,默默退出去,把御书房留给廉查一个人。
许久,里面传来巨响,笔墨纸砚,杯子茶盏统统在地上摔成了碎片,廉查站在翻倒的书桌后,冷漠地看向冲进来的侍卫。
“把东西收拾了。”
无人敢去揣摩这个皇帝的心思,闷头做起事来。
皇帝罪己的事传遍大街小巷,传进了独孤启的耳朵里,知道陶慕嘉做了那么危险的事,几乎想立刻发兵攻打廉国,好不容易才在近卫的劝说下冷静下来。
他和廉查还有约定在身,他要是真的发兵了,恐怕要危及陶慕嘉性命,他按兵不动,廉国也没有对伍国的动作,也不知道这里面因为滕罗出身伍国的情谊占几分。
冬天的时候也没有休战,廉国在外面跟别的国家打得火热,洪涝的事也随着时间渐渐被抹平。
独孤启也在搜集廉国的战报,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廉国竟然在开春连下几城,捷报频传,国内形势一片大好,完全不像经历了重大天灾的样子。
陶慕嘉的信息是通过独孤启来得,也不知道是不是廉国探子为了掩饰真相故意放出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