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茶楼小厮刚牵着老黄马走过来,陆文将环首刀挂在老黄马身侧,便准备翻身上马离开这清心巷。袁老如今为自己一天安排满了行程,除了练习剑法、刀法,吐气吸纳之外,医术、符篆、道家典籍统统没有落下。
来这清心巷走一遭,除了打探当今天下消息之外,听上半个时辰的评书也有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意思在其中。
而这也是另外一重的顾虑。
没有启动资金,亦也没有太多时间,这是横亘在自己建设势力前面的两座大山。
不然的话,哪怕自己没有从商的经验,依靠前世的经验,加上自己如今这过目不忘的本事,只要每日勤勉,不消年余也有信心做成一县之商贾巨富。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啊。”
陆文心中暗道,翻身上马便要离开。
这时,从街上斜对过十几丈外的勾栏中传来一阵动静引得陆文注意。不止是陆文,周围的人也都被那动静吸引了目光,翘首看过去。
陆文目光刚刚看过去,只见在那勾栏的大门口‘骨碌骨碌’滚出了个‘大黑耗子’,过了大门还滚出四五尺距离,径直撞上了勾栏门口一个卖糖人的摊铺,‘嘭’的传出一声巨响,才算是刹住了车。
过往众人目光再定睛一看,那里是什么大黑耗子,分明是一个满脸是血的人。此时卧在摊铺下面,一动不动,只是嘴里‘哎吆哎吆’的喊着。
看热闹是人之天性,这天性的根源便是好奇。
周围来往路人,摊贩都升起好奇心,纷纷都围在了那勾栏前看起热闹。就连陆文身后茶楼里的人都纷纷从沿街的窗户探出头来往对过看去。不一会,这勾栏面前就被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就在人们都将注意力集中在这勾栏大门口时。一只白色绣鞋便径直跨过这勾栏门口,一众人等见状,抬头望去,只见这白色绣鞋的主人家左手正拽着一女子的头发,硬生生从门内拉扯出来。
周围人见这手段,都不禁倒吸了口凉气,心道:“好生泼辣的悍妇!”
走出门外,人们才看到跟在这悍妇身后的还有四个身材魁梧的莽汉,手里都持着半截涂黑,半截赤红的哨棒,站在那悍妇身后,宛若四尊铁塔,令人不敢轻易直视。
看到这一幕,陆文登时一乐,心中了然。
这不就是正宫捉小三的戏码吗?
看清了这出狗血的戏码,陆文双腿在老黄马腹部微微一夹,‘席律’,这老黄马便甩了个响鼻,迈开四蹄,马蹄铁落在青石板上发出‘哒哒’声音,便要路过勾栏前的人群后面,准备离去。
“这母大虫性子真是好生跋扈啊!这梁后生娶了她真是倒了天大的血霉。”
“若是你有个在青城山做外门执事的大伯也能如此泼辣。”
“”
路过人群,听到周围人的议论。
‘外门执事的大伯?’
陆文微微思量,然后颇为好奇的朝着那悍妇打量了几眼。年纪看着约莫三十出头,穿着绸面长裙,五官算不上出众,身姿也是微微走了型,但依然丰腻,唯有就是身上那难以遮掩的泼辣气质,就好像一个切开的红辣椒,隔着两三丈远都觉得摄人。
这匆匆瞥过一眼,陆文便收回目光,从放在身侧的兜袋里摸出那本蓝皮封面的经书,打开来。
这时,一位蓬头垢面的老翁,穿着满是补子的破衣破鞋从勾栏门内追出来。
“这位夫人,夫人。小女只是登台唱戏的戏子,我等下九流的糟践人如何敢高攀梁相公啊。还请夫人高抬贵手,放过小女一马啊。”
只是老翁,还没等靠近这悍妇,便被两只哨棒一边一个架住胳膊关节,动弹不得,只能一脸痛苦的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