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归影声音再次加重,一脚踹开男孩。
小男孩捂着肚子,脸色痛苦,不可置信的委屈道:“你打我?去死吧!我要找我爸爸杀了你!”
这是一个小孩能说出来的话?
张口闭口就是死、杀。
“你干什么!”中年妇女看到小男孩被踹,忽然发疯的挣扎,死死瞪着归影,尖锐的指甲抓向归影,愤怒厌恶的道:“果然都是脏东西……”
“你说什么?”归影眯眸。
“你是新来的吧?”中年妇女眼珠空洞,咬着指甲,半晌笑了一下,柔柔道:“还什么都不知道。”
“这里啊……”
“染白。”
染白吸了一口珍珠,想了两三秒。
路辞赋在姓名栏上写下染白二字,笔锋劲挺,潦草中莫名透着锋利美感,握着碳素笔的手指骨节突起,冷硬诱人,开玩笑:“自己的名字还要想吗?”
他说话时透着平和的痞气,很讨喜,不管是同龄人还是长辈。
“跟陌生人介绍自己名字很重要,当然要好好想想。”
路辞赋笔尖停在下一栏,利落的填下一个女字。
染白站在他身边,为了看清楚信息单上的字又凑近了些,手臂抵着桌面,和青年距离很近,呼吸中充盈着清爽干净的淡香,像是清凉薄荷又像柠檬,很好闻的味道,一个偏眸就能看到凌厉侧脸,她歪歪头,嗓音压低了些:“悄悄告诉你个秘密。”
“什么?”路辞赋习惯性的看向她,距离一下子又拉近很多,可以看到女孩子毛茸茸的头发,额前碎发蓬松细软,青年看似不动神色,白皙耳垂却有些红,一分羞涩,绅士的退后一步,大大方方。
“我其实……”女孩子唇角一勾,有两颗小尖牙,“做过变性哦。”
路辞赋足足顿了好几秒,反应过来什么,他抬起长指按了按太阳穴,先前因为女孩子亲近升起的窘迫感也消失了,有些好笑,无奈的顺着染白玩笑说:“看来这场手术非常成功。”
“是呀,所以我和你是兄弟。”染白大言不惭,一手捧着奶茶,一手抬起来握紧成拳,看着路辞赋。
路辞赋奇妙的看懂了她的意思,笑着抬起左手和她击了个拳。
然后又问了些问题,把信息单填完。
最后一个问题,他缓缓问:“住几零几?”
染白已经快喝完奶茶了,从帆布包中摸索什么,慢吞吞拿出一大串钥匙来,在保安眼前晃了晃,钥匙碰撞发出清脆声响,色泽冰冷莹润,映衬着女孩纤细手指。
“整个公寓都是我的。”
笔尖顿在白纸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墨点,路辞赋看着染白手中的钥匙,少说也有几十串,他愣了一下,一字一顿:“老板?”
“也可以这么叫我。”
路辞赋顿住。
“很惊讶吗?”染白问。
“是有点。”路辞赋坦荡承认,“没想到房东会让小姑娘过来。”
“我又不小。”染白哼笑一声。
路辞赋站在阳光的侧影中,垂着眼睫,笑笑,修长手指轻淡比划了一下,顺口道:“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