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襄阳城,镇南将军府。
卢植走后,又一盏茶的功夫。
吴冲拄着拐杖快步走入镇南将军府,赵累一把扶住吴冲,与他一同走向路章的书房。不多时,贾诩蒯良陈宫一一到来。
众人齐聚书房,路章招手让家卜拿来几张椅子和茶水。
路章开口说道,“关中事起,董卓或许不日就要亡故。长安帝党来人,请我领兵进入关中,相助天子。你等觉得如何?”
蒯良先言道,“来人就找了主公一阵诸侯,还是天下诸侯?”
路章嘴角一动,“天下各镇诸侯,由近及远。”
看着默默沉思的众人,路章又开口问道,“你们说,我是应该奉诏呢?还是不奉诏呐?”
吴冲杵了杵拐杖,拱手道,“主公,依吴冲之见,主公非但应该奉诏赶去护驾,还必须要抢先一步。因为当今天下纷乱动荡,诸侯争雄,但都只是各霸一方。在这种时候,谁要是能把天子握于掌中,谁就可以执天下之牛耳已!”
路章闻言,眼神一动,还没有说话。
便看到蒯良出列拱手道,“主公,孟达之言,某不赞同!”
“哦?”路章听言,笑问道,“既然如此,子柔且试言之!”
吴冲亦是看向蒯良微微点头,侧耳倾听。
蒯良见状,又拱手施礼道,“主公,孟达!现如今天下大势,可谓是一目了然,那昔日天子不过是徒有虚名尔!汉室摇摇欲坠,主公若真的领兵去相助天子。那事成之后,是想把天子接来荆州呢?还是打算驻扎在长安?”
路章闻言眉心一邹,蒯良观之,继续说道,“若是就此驻扎在长安,天子身侧。时间一久,臣怕主公会和董卓一个下场啊!”
“若是接来荆州襄阳城呢?”路章问道。
蒯良淡笑着回答道,“那无疑是给自己添了个累赘啊!试问,天子若是来了,这荆州谁是主人呐?是主公你?还是那个小天子呢?”
“再说了,若是那些帝党也都跟来荆州,前期尚可太平。但随着天子渐渐长大,这荆州内部必然会再起风云呐!”
听到这里,赵累也起身赞同道,“子柔兄之见,我亦赞同。若是那天子摆起谱来,今日一诏明日一旨,主公您是听是不听,从是不从呐?”
路章听着,心思千转,还是没拿定主意,只是说道,“来传旨试探的是前尚书卢植卢公。他于我恩情深重,这诏书我必须接下,但其后如何行事,还需要诸君献策教我!”
吴冲拄着拐杖,上前几步道,“主公,方才子柔所言,听着有理,但实乃短视,与大局无益。”
说着又觉得有些无礼,连忙对着蒯良致歉道,“孟达心切,心直口快!无礼之处,望子柔兄原谅。”
“无碍……无碍!孟达兄请继续,”蒯良面露笑意,摆摆手道,“请继续!”
吴冲拄着拐杖转身继续说道,“大汉传世四百载,虽然此时已是摇摇欲坠,但并未崩溃啊!那天子虽然年少无为,且徒有虚名,但他仍为汉帝啊!主公你虽然贵为荆州之主,可你仍是汉帝之臣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