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你又没有酒喝,哄你作甚!”武松道,“此剑之妙的确世所罕见,而且,据我观之,其变化犹有未尽之意,着实深不可测。”
“当然,此剑有多厉害还是得看使剑之人。”武松又补充道,“烟儿本就精于剑法,所以此剑在她手上使出,这天下怕是没几人能挡。”
“那若是我呢?”亥言追问道。
“你是当真的?”
“当真啊。”
“若是你,练个十日半月,杀个金兵应该也是易如反掌。”武松道。
“哇。”亥言叫了一声,扭头又朝韩岳蓉道,“韩掌门还收弟子不?也算小僧一个。”
“你这小和尚,又没正经了。”柳如烟虽然知道亥言是在说笑,还是瞪了亥言一眼。
“小师父如此一说,真是折煞奴家了。”韩岳蓉则道,“本门这剑法能重见天日,也是拜诸位鼎力相助。况且,此剑法亦是天下人的剑法,奴家又岂能独享其成。”
闻听韩岳蓉此言,众人也皆意识到,越女剑一出,还真有左右天下之势的可能。
“看来,贵派先人定下这剑禁还真是非同小可。”柳如烟道,“倘若真是将此剑式授于寻常士卒,即使资质愚钝者,苦练数月怕是也有以一当十之能。
“是啊。若是仅以一招制敌而言,此剑式可谓冠绝天下。”武松也道,“用于兵戈之争,倒是正好。”
“武大哥放心,若是你有意以此剑法教授士卒,奴家绝无二话,定当倾囊相授。”韩岳蓉道。
“这”武松脸上有些犹豫,“这自然是好事,不过”
“武大哥是担心所谓的门派之别吗?”韩岳蓉见武松面有疑色,又问道。
“姐姐误会了。”柳如烟此时道,“我等所虑,并非是门派之别,而是怕一旦将剑法在军中广为传授,其威力之大或许会一发不可收拾”
“是啊。”武松道,“正如贵派先人所言,非华夏倒悬之时,剑不可出,我是担心,此剑一出,便不是我等所能左右了。”
见武松和柳如烟皆如此说,韩岳蓉也是神色一动,“二位之言也不无道理,先师也曾告诉奴家,就算有朝一日能破解剑式,也须慎之又慎。于己,即使是万不得已亦不可出剑,而于天下,也须深思熟虑,瞻前顾后。”
一时间,破解剑法的喜悦顿时烟消云散,众人皆陷入沉默。
“要依小僧之见,不如先试练一番。如何?”还是亥言率先打破了沉默。
“何为试练?”柳如烟问道。
“我等可以先选出些资质不高之人,授之于剑法,以观其效。”亥言道,“如此,可由弱及强,由寡及众,也便于掌控。”
“嗯。这倒也不失为一个法子。”柳如烟道。
“那先以多少人为佳呢?”韩岳蓉问道。
“我以为就以百人为限吧。”亥言道,“这一则,若此剑法果真威力无比,百人便已可当千人,方圆百里的金兵也就是此数了。二则嘛,打造百把短剑也得花些功夫不是。”
“是啊,这打造短剑之事还险些给忘了。”武松道,“百把短剑也不是小数。”
“那就依小师父之言,先挑选百人授于剑法。”柳如烟道,“哥哥以为如何?”
“好,那就如此吧。”武松应道。
“那当铸几尺之剑为佳?”韩岳蓉又问道。
“以宋尺来算,就刃长二尺一寸吧。”柳如烟回道。
“那二位娘子是不是也需再打造一把短剑呢?”亥言又问道。
“那是自然。”柳如烟道,“只是此地怕是寻不到品质上乘的铁石,所造之剑恐怕也难称上品。”
“是啊。”闻听此言,武松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正是在商州为他修刀鞘的钟老七。
“要是钟兄弟在此就好,以他的本事,必能寻到好的铁石,为二位打造出好剑来。”
“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啊。”亥言道,“且不说陕州距此近千里,就算是到得了,钟兄弟还在不在陕州也未可知。”
“各位,在下倒是有个主意。”乔三水此时突然开口了。
“乔兄弟有何好主意,快快说来。”武松道。
“哦。在下方才走进大殿时,得见中庭之中立着一杆方天戟,不知此戟是何来历。”乔三水道,“我看此戟不像是人使的兵器。”
“乔兄弟是觉得此戟可作造剑之铁吗?”武松眼前一亮。
“不瞒武大侠,我方才仔细察看过此戟,当初造戟之铁应该是镔铁。”乔三水道。
“当真?”武松道,“乔兄弟也识得镔铁?”
“当真。”乔三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