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守拙抓过老农的鱼钩,提起小背篓朝外走,边走边说:“我给你的报酬,是帮你钓几条鱼,然后烧一顿鱼汤喝。”
“你恐怕钓不到。”
“钓不到我便去湖里抓,正好把身上的黑灰洗掉。”莫守拙说道,再不理会老农,径直出了树林,来到湖边,坐在方才老农坐过的那块石头上,将鱼饵挂上鱼钩,抛到水里。
莫守拙在湖边,钓了整整一下午鱼,收获不小,三条黑色的鱼,像黑鱼,也像草鱼,一条一斤有余。
将鱼在湖边杀了,收拾干净,提着回来,直奔老农的厨房。
有人曾经这么形容过当过兵的人:除了不会生孩子,其它的都会。
莫守拙当了两年兵,做饭炒菜,缝衣引被已是无所不能,他最拿手的菜,正是做鱼。
三条鱼,两条清炖,一条烧烤。虽然调料不够齐全,莫守拙却也能保证做出清炖鱼和烧烤鱼的味道。只不过在烤鱼的过程中,他还是把老农骂了好几回,找不到孜然的时候骂了一回,找不到辣椒面的时候,又骂了一回。只是,老农听不到。或者就算听到了,也不会理他。
趁着做鱼的空隙,莫守拙还把自己的脸洗了个干干净净,理顺了头发,撕去了沾在上面的杂草,让有娇辛辛苦苦那么长时间做的事,成了无用功。
夕阳在天边燃烧出火红色晚霞的时候,莫守拙端着炖好的鱼汤和烤好的鱼进了木屋。
人皮面具正好完工。
老农将面具敷到莫守拙的脸上,莫守拙来到镜子前。
“莫守拙。”莫守拙不由地叫了一声自己的名字。
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此时的莫守拙,已经完全变成了几千后的那个世界里莫守拙的样子,就像以本体之身穿越过来一样。
见到了久违的自己,顿时无比喜欢,心中暗想,“老子以后还叫莫守拙,这个名字永远不改。”
而老农早已坐到了桌子前,开始大快朵颐。
等到莫守拙从镜子中看够了自己来到桌边的时候,一条一斤多重的烤鱼,只剩下了一条尾巴。
莫守拙一把将鱼尾巴抓在手中,“你太不够意思了,这是打算连鱼刺都不给我留一点吗?”
老农不理他,拿起勺子去舀鱼汤,而鱼汤也只剩下了不到三分之一。
莫守拙将鱼尾上极其有限的一点鱼肉撕下来放在嘴中,心里后悔,“他大爷的,早知道这样,刚烤熟那会儿,老子就该先消灭上半条。”
莫守拙将剩下的鱼汤尽数倒进自己的碗中,从腰间衣服内取出一个牛皮酒囊,里面装着老刀子酒。
老农一把便将酒囊夺了过去。
莫守拙一愣,“嗨,你个死老头越老越成精了,会抢了是不?”
“一个人皮面具换一壶酒,你不亏。”
“那还有这些鱼呢?搭上的是吧?”
“用我的鱼钩钓的鱼,本就是我的,你吃的是我的鱼,何来搭上一说?”老农翻了个白眼,不知道是被灌下去的一口烈酒呛着了还是怎么的。
“好吧!你总是有道理,我不跟你说了。”说完,递过去一只小碗,“你给我倒一碗,剩下的都给你。”
老农在莫守拙递过来的碗中倒了小半碗。
“再倒点。”
老农不理,将嘴巴对着酒囊口,大口地吞咽。
“酒烈着呢!小心醉死你。”莫守拙提醒道,其实他也知道,老农的酒量极大,就算一次饮尽这么两酒囊酒,也定然不醉。
“老刀子酒,的确够烈。”老农一直将酒囊中的酒喝得点滴不剩,才依依不舍地将酒囊放下,抹一下嘴巴。
“这酒我那里多的是,你若想喝,下次给你多带一些。”莫守拙将碗口的酒一口喝干。
“一言为定?”老农顿时两眼光亮。
“我何时骗过你?”莫守拙说道。
消灭了碗中的鱼,老农看着莫守拙,“说点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