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州城的一家店铺,一个是江北道襄州南城里的一家店铺,这两个都是他们的据点。等墨迹干了之后,刘继祖掏了五两银子出来,丢给了三宝,吩咐道:“麻烦你帮我将这两封信投递出去,再买个竹筒密封一下,剩下的钱就当是给你的跑腿费了!”
刘继祖之所以没有自己去投信,主要是担心自己出门会被仇家盯上,那可就得不偿失了。而这两封信他是用暗语写的,并不担心信会被截获,而且这样光明正大地让三宝去寄信,反而不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三宝见刘继祖竟然给了他五两银子,不由心花怒放,寄两封信而已,最多也就是一两银子就够了,刘继祖竟然打赏了他四两银子,可把他高兴坏了。他接过钱问道:“公子,我不识字,您这两封信是往那边送的?”
刘继祖告诉他两封信都是往河南道的方向送的,三宝说了一句知道了,拿了信就一溜烟似的跑了。
刘继祖估计是他害怕自己反悔钱给多了,这才赶紧跑掉的,他笑了笑,先将那一小碗糨糊收了起来,后面张贴告示要用这玩意儿。刘继祖抻了个懒腰,感觉有些困了,于是回到卧室,将破宗从包袱那里抽了出来,然后抱着躺到床上休息起来。
下午四点左右的时候,刘继祖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一翻身就坐了起来。不一会儿,三宝急匆匆地回来了,他进门后先叫了一声‘公子!’
刘继祖答应了一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只见三宝满头大汗,还在喘着气。三宝把气喘匀之后说道:“回禀公子,您的信已经递出去了,我还加了急,估计您的亲友很快就能收到信了。”
刘继祖很满意,笑道:“先谢谢你了,你跑这么急干嘛?”
“不急能行吗?您不是要沐浴更衣吗,完了还要去尚书府呢!再晚可就耽误正事了,我已经要了热水,她们很快就会把水送来了!”话音未落,就从门外陆续进来了四个强壮的仆妇,都提着热水,三宝让她们把水倒去沐浴间的木桶里。
三宝伸手试了试水温,对刘继祖说道:“公子,水差不多了,我来帮您洗澡吧!”
刘继祖摇了摇头,“我不习惯有人帮我洗,我自己洗就行!”
三宝笑道:“您不让我洗行,后面宫里来人可就不行了!那我就去帮您把新做的衣服取来。”说完就关门离开了。
刘继祖来到了卧室旁边的沐浴间,沐浴间迎面是一面大屏风,屏风后面是一个大木桶,木桶旁边还有一个架子,那是专门放置洗脸盆的,脸盆架旁边放着一个泡脚用的木桶。紧挨着屏风的是一个做工精美的衣架,专门用来挂衣服。另外一个角落里还有一个小一些的屏风,那里隔出来一个小空间,那里面是马桶。
刘继祖伸手摸了摸水,水温正合适。这个木桶很大,比刘继祖在一般客栈里见到的那些都大,样式很像姜遥给七妹洗澡的那个木桶,可以容纳两个人同时洗。想了想七妹,刘继祖又想起了和容儿一起鸳鸯戏水的情景,不由有了反应。
刘继祖心里叹了口气,不知不觉间,自己离开七妹和容儿已经一个多月了,这真是何苦来的。刘继祖脱了衣服鞋袜,将衣服搭在了旁边的那个精美的衣架上,然后抬腿跨进了木桶里,木桶里有坐靠的地方,刘继祖坐好,仰头靠着桶壁,舒服得让他发出了一声叹息。
木桶旁边还有一个角几,上层是各种洗漱用品,下层是一块大浴巾。刘继祖看了看那些洗漱用品,用刷牙用的盐,有沐浴用的澡豆,还有用来洗头发的浴膏,多是自己从来没用过的高级货。刘继祖又不禁感叹起来,这些权贵还真是会享受。
刘继祖洗到一半的时候,三宝回来了。但他只是跟刘继祖打了个招呼,将包着新的衣服的包袱放到了客厅的桌子上,就回自己的房间了。刘继祖又洗了好一会儿,直到手已经发白,水也有些凉了,才起了身,用浴巾擦干了身上的水。
刘继祖裹着浴巾,来到了客厅,将那包袱拿到了卧室里打开,只见这套衣服是用上等丝绸制作的,做工精致,极为华贵。衣服是全套的,连内衣、鞋袜和各类饰品都有了。外衣的样式竟然是半文半武的样式,不知道是京城本身流行这个样式,还是因为刘继祖文武双全,他们特意安排的。
但不管怎么说,这样的衣服更适合动手,而且这套衣服用料虽然华贵,却并不俗气,颜色淡雅,花纹也是暗纹,刘继祖穿上后还很合身,他很满意。等刘继祖穿好衣服,束好头发,将那些饰品也都佩戴好之后,已经是下午五点半多了。
刘继祖来到客厅,喊了三宝一声,三宝应声而出,一见刘继祖眼睛就亮了。他一边帮着刘继祖整理衣饰,一边笑道:“这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原先看您也是富家公子的样子,现在再看您简直贵不可言!就是那些世家公子见了您,也要自惭形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