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陷在沼泽里,越是挣着却越陷越深,直到血一般的泥浆淹没她的脖子,她的头顶,整个红色的浆包裹着她,不能呼吸,喊不出声音,睁不开眼睛。双臂四周像是被裹了一层厚重的铅,尽管用尽力气但还是动不了半分。
一种绝望的阴影笼罩在整个大地,孟苏尔就这样一点点的下沉,头顶仅仅一丝丝光亮却也离她越来越远,直到整个黑暗吞噬了她。就这样她放弃了挣扎,让自己顺其自然的下沉。
就在已然绝望之际,孟苏尔感知一股泉水涌入周身,身体还是变得轻盈,尽管还是睁不开眼睛,但周身的一切好似变得纯净,不在那么的狰狞,气息平稳,还能闻到香味,就像是在家里一直能闻到药香味,喉咙还能感受到一丝的甘甜。
自己就像是躺在水面上,虽然睁不开眼睛,但她的手指还是感受到了有一个温暖的东西就在旁边,她像是掉落水中的蚂蚁,抓住了可以逃离的浮萍,那就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孟苏尔使出所有的力气死死地握住刚刚出现在她周边的东西,一刻也不敢放手。无论是位置的危险还是救命的稻草她都不愿放手,果然她还是不甘心就这么死去,世间的美好足够让她留恋。
“嘶。这小丫头梦里手劲还这么大。”
忽然之间,孟苏尔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想要呼救可干哑的喉咙让她发不出一丝的声音,她努力抬起沉重的眼皮。
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场景,熟悉的窗户,熟悉的窗帘,窗户边还有自己亲手种的花,自己每天早上睁开眼,就能看到,只是引入眼帘的还有一张好久不见得脸,自己在山上救下她,可一夜过后就不辞而别的柳玉。
眼前的柳玉,一身白衣干净清新,身上还散发着一种独特的味道说不上来但感觉好好闻,让人心神都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这种味道让人感觉十分的熟悉。
柳玉和第一次见到时,他狼狈不堪的样子天差一别,让人大为改观,果然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孟苏尔现在都卧床不起了,还不忘记好色,她张着嘴巴想问问发生了什么?她怎么出现在这里?有没有看见彼心?
可是张开嘴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啊啊啊的嘶哑,那声音就像是一个年久失修的老马车发出刺耳的声音一样。喉轮中还能回觉出有一丝的甘甜,感觉还夹杂着一丝血腥味。
“好了,你先撒开手,你嗓子这个样子,也太难听了,你先别说话了跟鸭子叫一样,上次你救了我这次我可是救了你,咱两扯平了。等你嗓子能说话你再说话吧,难听死了。”
看着柳玉嬉皮笑脸的模样,孟苏尔直直的翻了个白眼,还嫌我说话难听,你就是个二傻子,白长了一幅空皮囊,脑子就是个摆设哼,要不是嗓子这样,我一定骂死他,什么叫做等我嗓子好了再说这是要赖在我家不走的节奏啊。
孟苏尔有点气结,被人当面说还不能怼回去,奈何整个身子绵软无力,孟苏尔挣扎着想要起身,和柳玉争论一番,不能说但是咋们可以直接上手啊。可她整个人跟虚脱了似的身上一点劲都没有。
正当孟苏尔慢慢悠悠的起身,却被柳玉的一双大手按住肩膀直直的按到床上躺了下来,“你还是别动了,好好睡一会吧,不和你闹了。”
刚说完,门就被推开,可孟苏尔直直的被柳玉按在床上,视线也是被挡了一个严实,看不到推门而入的人,柳玉的双手就这么放在孟苏尔的肩膀这个瞬间,从门口看过来,就像是柳玉的真个身体趴在孟苏尔身上,外面人看起来现在两人的动作未免有一些太过暧昧。孟苏尔一张脸从煞白突然变得羞红,虽然上次在破茅房为了救他有些行为比较暧昧,可是上次只有他们两个人,况且柳玉一个病人还是昏死的状态,根本不能算一个人,四舍五入根本就是她一个人和一具尸体。况且自己作为一个大夫救助病人。
而现在这个样子,自己虽然算的上是个病人可眼前的人又不是大夫,孤男寡女,这个姿势略显尴尬。蒙苏尔坏了的嗓子嗯嗯的表示抗议,可当事人却一副啥都不在乎的模样还来一句。“第一次见面上来你就直接扒我衣服,现在怎么还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