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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地隙火脉(1/2)

    第七章 地隙火脉

    不知过了多久,段逸鸣悠悠醒来,眼皮似有千斤之重,拼命想睁开却又睁不开,好不容易才睁开一丝缝隙。

    耳边传来一个惊喜若狂的娇呼声:“段师弟,你……你醒了?”

    段逸鸣缓缓撑开眼皮,映入眼眶的是一张千娇百媚的容颜,冰肌玉骨,眉目如画,正是彭衣茱。

    他挣扎着说道:“彭师姐,多谢……”

    彭衣茱一双灵秀明眸看着他,隐隐有几道血丝,娇颜憔悴。

    她看到段逸鸣醒来,松了口气,嫣然一笑,说道:“段师弟,你可醒了。我……大家都牵挂着你。仙儿从公伯师祖那里讨了些药膏,为你覆在伤口上,你可好些?”

    段逸鸣正想坐起,一不小心碰到伤口,伤口迸裂,鲜血渗出,登时刺痛如割,闷哼一声,眼前金星乱冒,复又倒地。

    彭衣茱大急,说着连忙起身,掏出香帕为段逸鸣拭去额头冷汗,焦急的问道:“段师弟,你怎么了?哪里难受,让我瞧瞧。”吐气如兰,甜脂香腻,鼓入段逸鸣鼻翼之中,醺醺欲醉。

    段逸鸣本来剧痛焦躁,憋闷欲吼,但听了她的柔美话语,心中一荡,竟如冰水浇顶,瞬息之间冷静下来,身上之痛似乎消减了许多。

    幽香扑鼻,段逸鸣心中快活无比,如闻仙乐,心中一热,情不自抑的伸手握住彭衣茱纤纤玉手,说道:“彭师姐。”

    彭衣茱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手掌也被他紧紧握住,娇颜没来由一阵发烫,芳心跳如鹿撞,羞意大起,嘤咛一声,急忙抽回手。

    转过头去,面红耳赤,胸脯剧烈起伏,娇喘微闻。

    段逸鸣一阵紧张,以为自己冒失唐突,惹得她生气,忐忑不安的说道:

    “彭师姐,你生气了?是我不好,不该……不该如此放肆。”

    彭衣茱慌乱稍定,心中暗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对他如此关心。他昏迷不醒时,坐立不定、六神无主,揪心如死,而他现在醒过来了,却是从未有过的欢欣惊喜。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对他这么关切?”

    想到这里,耳根烧烫,一张俏脸赤若红霞。

    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这方手帕贴身保存,便连自己也极少一用,而此时竟然忘情的为他擦拭汗水。

    星目横瞟,恰好和段逸鸣视线碰在一起,芳心怦怦直跳,似乎被他看穿心事,垂下头去。

    段逸鸣望着彭衣茱,见她俏脸桃红,满是娇羞之态,越发出尘脱俗,清丽不可方物,不禁意动神摇,心中仰慕、喜欢、爱怜之意油然升起,激荡回旋、汹涌澎湃,竟是看得呆了。

    想到方才温柔旖旎一幕,心神摇曳,如在云端,说不出的甜蜜快乐之意。

    鼻翼之间充盈着淡淡的幽香,清冷悠远,丝丝脉脉,似乎在体内悠扬绕走,又如春风徐拂,雪夜梅香,忽远忽近。

    突然之间,他仿佛又一次回到若干年前那个深秋,满山枫叶红遍,如霞如锦,古树盘根错节,落英缤纷,玉人一袭白裳,翩翩而来,宛如仙女落凡一般。

    初见那一幕画面,从此便凝固在他脑海之中,刻骨铭心,梦牵魂绕,无论岁月荏苒,时光飞逝,丝毫没有褪色,一切历历在目,穿透十年时光,仿佛昨日。

    四周寂静,一切仿佛相隔万里,遥远无际。

    两人这么默默半晌,彭衣茱悄悄抬眼,见他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羞涩道:“你看什么?我脸上长花么?”刚一说完,便觉话中语病,登时羞不可挡,脖颈粉红一片。

    段逸鸣痴痴的说道:“彭师姐,你真美,如若雪夜寒梅、冷涧幽兰。

    啊,不,便是它们也不如你冰清玉洁、淡雅芬芳……”

    彭衣茱没防他竟然如此胆大赞美自己,既惊且羞,似恼似怒,但心底深处却掠过一丝惊喜,俏脸微微一沉,不悦道:“段师弟,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歪词胡话,如此放浪形骸?”

    段逸鸣见她一脸冰霜,蓦地大震,登时从神魂飘荡中清醒过来,“啊”

    了一声,面红耳赤,讪讪然急忙转过脸去。

    彭衣茱凤目凝望他的背影,冷月冰潭似的心波蓦地悄然融化,如春水般荡漾起伏,心中恼意只是一闪即逝,并无多大生气。

    这个少年的身影从脑海中浮起,挥之不散,反而越发清晰起来,朗眉星目,英姿勃勃,心中诧异,暗道:“自己何以今日和往日竟判若两人?”

    段逸鸣转过脸来,却看到石洞一角横卧着一个少女,正是落雁。

    他急忙奔过去,一把扶起落雁,惊道:“她……她如何了?”

    彭衣茱望着他,妙目中闪过奇异复杂的神色,淡淡说道:“落雁姑娘只是受了些惊吓,晕过去了,稍事休息就好。”

    段逸鸣吁了口气,伸掌抵住落雁后背,缓缓将真气渡过去。

    须臾,落雁娇躯一动,嘤咛一声,缓缓睁眼醒来。

    见到段逸鸣,她笑道:“段大哥,咱们这是在哪里?莫非是在阴曹地府?”

    段逸鸣哑然失笑,说道:“小妹,你说什么?咱们活的好好的,哪里去了什么阴曹地府。”

    落雁美目凝视着他,面上闪过一道落寞,似乎叹了口气,幽幽说道:

    “若真是到了阴曹地府,那便好了。”声音细若蚊吟,只有她自己知道说什么。

    段逸鸣听不真切,问道:“你说什么?”

    落雁莞尔一笑,说道:“段大哥,我逗你玩的。”说着若无其事的一挽耳边散乱秀发,梳理整齐,垂首之际,娇颜上却浮起一层失落神色。

    原来落雁早已醒来,段逸鸣和彭衣茱方才一举一动,都被她瞧在眼中。

    段逸鸣迷乱话语,更是一字不落的听在耳中。

    落雁此时芳心纷乱,如被千万根细针同时刺中,胸口如被山压,几乎呼不上气来,心中自艾自怨道:“落雁啊落雁,你只是个无家可归的邪派妖女,有什么资格获得段大哥爱意?

    “段大哥能够认你作小妹,已是天大的福分,岂敢再痴心妄想,得陇望蜀?只有如同彭姑娘、顾姑娘等一般的名门正派之后,才配得上段大哥……”

    落雁自幼在魔窟中长大,所闻所见,无一不是尔虞我诈、好勇斗狠、性情孤僻之辈。

    及至和段逸鸣相遇之后,几番经历磨难险阻,同赴生死,不知不觉中深深被他吸引,但心中自卑之意驱之不散,反而随着时间流逝越发强烈。

    目下众人也只当她是段逸鸣相救的受苦少女,并无一人知道,她便是如今江湖上赫赫大名的玲珑教中之神女。

    她自从进入苔原沼泽以来,乔装打扮,一路上隐形匿迹,唯恐遇上玲珑教,暴露真实身分。

    正邪自古不两立,自己又如何能继续待在段大哥身边?

    到那时,自己唯有离开一途,此后如何,她想都不敢想。

    江湖之大,她一个柔弱女子,却无立锥之地,唯有返回西南边陲,回到师父身边,默默度过余生。

    落雁想道:“真希望永远不要找到什么九叶火胆草,这样便可以一直留在段大哥身边,即便是只能活一年半载也好。”

    段逸鸣哪里知道,落雁心中转眼间,竟然掠过如此多古怪念头,笑道:

    “你这鬼丫头,真拿你没办法。”边说边大摇其头。

    彭衣茱冷眼旁观,隐隐觉得这小丫头有些古怪,暗道:“难道方才一幕被她看到了么?这小丫头精灵古怪,身上奇法迭出,说不定真的被她察觉。”登时心跳如狂,热血如沸,连忙扭过头去。

    落雁坐起身来,四下张望,问道:“段大哥,咱们这是在哪里?不是一齐落下地隙火脉了么?”

    段逸鸣也是糊里糊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挠挠脑袋,看向彭衣茱,问道:“彭师姐……”

    彭衣茱定下神,淡淡说道:“不错,大家的确是坠下地隙火脉。不过,上苍保佑,总算找到一处石穴容身,没有被烈火吞没。”

    落雁突然想起一件事,说道:“咦,仙儿妹妹和纳姑娘她们呢?”

    彭衣茱说道:“她们去参加各派聚会,正在商议如何冲出眼前难关。”

    段逸鸣一怔,突然想起乾坤谷之事。

    自己是被混沌炎母击伤,又被其吹下地隙火脉,登时打了个激灵,骇道:“如此说来,咱们竟是难以脱困了。”

    彭衣茱秀眉微皱,点点头,说道:“混沌炎母出世在即,再不设法阻止,任由其还原复活,天下势必大乱,无数生灵涂炭,流离失所。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就在眼前。”

    落雁说道:“难道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么?”

    彭衣茱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办法倒不是没有。但要想实现,比如痴人说梦、天方夜谭,有和没有没什么两样。”

    段逸鸣大奇,说道:“彭师姐,你且说说看。天无绝人之路,只要努力,总会解决的。”

    彭衣茱一双翦水秋眸望着他,叹了口气,说道:“方才已经探明,那混沌炎母之所以能够再度复活,和这地隙火脉大有关系。

    “据唐师祖和公伯师祖所说,混沌炎母潜伏于此,隐匿不出,是因为无法获得所需灵力。此时地隙火脉已开,其间火精外泄,恰是混沌炎母所需,因而还原复活。

    “当今之计,唯有封闭地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