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武二年九月,正直燕贞大战之际,将来与尚婉儿在姜国已然忙碌了一年之久。
姜国关于伏尸教的一切,都像是被笼罩在迷雾之中。让两人不由猜测,一张惊天大网就潜藏在这姜国四府之下。
这一年里,韩大公子心心念念的“女菩萨”,始终没有与其相见。而那传闻也在姜国的丁使,依旧无迹可寻没有露出任何马脚。
苦查无果,让将来有了打道回府的想法。好在尚婉儿在一旁安慰,让其珍惜起了这次行走江湖的机会。
毕竟嘛,再优秀,也始终是两个二十郎当岁的孩子。
将来在未央府的春草酒馆内,看这一些大武重要文书与各国的隐秘消息。
待他翻开有关姜国这两个月的密信后,他在中字里行间中发现了一个重要线索。
姜不归在如此敏感时期,居然纳了一位女子入宫,而在其入宫的第二天就加封其为贵妃。
这本不是什么值得深思的事,但上月中秋大宴,这位新晋贵妃与王妃一起陪同姜不归大宴群臣。
当她出场的那一刻,随父亲一同赴宴的韩大公子颇为失态,最终痛哭离席。
这件事,让本处在冷战期的姜家与韩家颇为难堪。而这其中的原因,也被姜不归下令封口。
这件事之所以被写在密信中,是被当做一个军情的起因来记录的。
这月初,韩大公子带领旗下广灵军在两府边境练兵。这一挑衅的举动,彻底惹怒了姜不归。
他以神威军许久未战,帝国之剑不能钝为由,加入了这场有挑衅成分练兵。
两军还是留了些体面,并未真刀真枪的打了起来,但这让姜国本就微妙的局势更加难以捉摸。
将来捕捉到的消息,正是那位姜国的新晋贵妃。
能让姜不归拜倒在石榴裙下,又能让韩大公子在那样的场合失态。
将来猜测,很有可能是那善谋诡计的丙使。
于是乎,小两口再度启程,赶往了姜国权利中心齐天府。
九月下旬,秋夜微凉,偌大的姜国皇宫中,潜入了两名不速之客。
将来站在一座阁楼的屋顶上,看着气势磅礴的建筑一时间愣了神。
尚婉儿静静地站立在一旁,出言提醒道:“还是要小心一点,毕竟有姜故坐镇,若是被他发现很容易拖住你我,而后带领大军合围。”
将来颔首:“此行只探查那位贵妃的虚实,不会有过多的行动。”
说罢,两人在屋顶飞掠,朝着后宫的方向疾驰。
当两人路过太极殿时,太极殿门前的一座巨鼎吸引了将来的视线。
他在太极殿屋顶止步,尚婉儿自知他想干些什么。
“我说,你不会真想把那鼎偷走吧?”
她看了一下四周的宫殿,下意识的扶了一下额头。
将来思量再三,摇头道:“不划算,还不如杀了姜不归而后遁走呢。”
尚婉儿稍微放下了心,连忙了着他督促道:“快些,若是那姜不归在贵妃寝宫留宿,我怕长针眼。”
将来险些没忍住放声大笑,好在尚婉儿拉着他冲入了后宫。
两人成功传入后,才散出默影录探查。毕竟姜故那位定国神针,怎么也不可能在后宫居住。
于是乎两位在江湖摸爬滚打了一年的人,彻底肆无忌惮了起来。
什么金羽卫和暗哨,都被两人当做了稻草人,就差在后宫大摇大摆的走了。
“陛下真的宠爱贵妃娘娘呢。”
“是啊,这晚间想吃宵夜,都要去贵妃娘娘的琼楼。”
领班内侍轻咳了一声,吓的两个出言议论的小内侍直接跪地不起。
领班阴阳怪气道:“能伺候陛下,是你们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但若管不住嘴,这福气便是杀身之祸了。”
“小的不敢了。”
“请大侍官饶命。”
领班内侍轻声道:“见你们两个聪明伶俐,杂家是想把你们留在身边差遣的,以后小心些别人可不像杂家这么善良。”
小内侍也很懂事,连忙借此机会献出身上的财务以表忠心。
领班内侍大笑着把两人拉起,而后吩咐道:“快随杂家去御膳房,把吃食送到琼楼去,莫要让陛下和贵妃娘娘等久了。”
“诺!”
眼看着三人离去,转进御膳房。
啃着鸡腿的尚婉儿小声道:“你怎么知道在这能等到消息。”
拿着另一鸡腿的将来嘀咕道:“我只是饿了,顺便看看姜不归的伙食怎么样,唉!人比人气死人啊。”
尚婉儿笑道:“等天下太平就好了,那样就不用太过节俭,你也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了。”
将来手中只剩下的鸡骨头,还有点意犹未尽道:“我们少花点,将士们的装备就能更精良,能用钱换人命怎么都不亏。”
说罢,他便看向了尚婉儿手中的鸡腿。
“给你!”
尚婉儿只咬了一小口,把剩下的都递到了将来的嘴边。
将来也不客气,咬了一大口而后嘟囔道:“我就在吃一口尝尝味道,这用火腿吊味的熏鸡我还真没吃过。”
“都给你!”
尚婉儿笑眼弯弯,看着将来吃东西都很开心。
将来摇头:“你快吃了,我们还不知道要听多久墙角呢。”
尚婉儿俏脸微红,连忙低下头用吃鸡腿掩饰自己的尴尬。
她虽已经人事,但偷听这种事还是有些紧张的。
她随即反映了过来,将来平静的像是一个惯犯。她一脸狐疑道:“你上次听人墙角是什么时候?”
“跟尉迟无双还有大哥跟踪三弟”
将来知道自己说漏嘴了,连忙捂住嘴巴不再言语。
尚婉儿眼中冒出了小星星,她追问道:“老三在外面养人了?是才子歌姬还是王公民女?”
将来一阵无奈,总不能说跟踪时顺便听了青楼的墙角。如此局面他只能卖弟弟了,于是乎他胡扯道:“不太确定,尉迟那家伙太笨碰到了东西,我们便溜之大吉了。”
尚婉儿还要追问,好在那领班带人走出了御膳房。
小两口对视了一眼,随后便跟了上去。
琼楼中歌声袅袅琴音阵阵,这婉转动听的歌声使人隔着好远都能听到。
姜不归斜靠在一边,为扶琴清唱贵妃打着拍子,他那享受的神情,一点也不像那个阴险狠辣的姜国之主。
“陛下,夜善到了。”
姜不归没有睁眼,挥手轻声道:“都退下吧,我与贵妃对饮即可。”
“诺!”
待内侍退下,琴音与歌声也随之停止,姜不归睁眼,轻笑道:“那该死的奴才,着实扫兴。”
贵妃轻笑道:“陛下想听,奴家一会再唱,现在啊,还是先填饱肚子吧。”
说罢,她拉着姜不归的手,就要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姜不归借势起身,轻声道:“都说了多少次,寡人喜欢你叫我师兄。”
“可师兄总自称寡人,师妹怎么敢叫呢?”
姜不归捏了他一下脸颊:“调皮。”
贵妃轻哼一声,大步朝餐桌走去。
姜不归也很是无奈,坐下后柔声道:“你还是怪我?”
“不敢!我怎么敢!”
姜不归无奈:“我看你敢的很。”
贵妃撇过头去,不再言语,就算姜不归给它斟酒她也不予理会。
“媚娘,我知你当年离开是因为我有意接近白霜霜,但我与她并未发生什么。这些年我也没能忘了你,一只派人四下寻找你我相信你一定知道。”
此时,姜不归已经绕到了媚娘对面,他望着眼眶含泪的媚娘握住了她那一双玉手。
媚娘微微仰头,尽量不让眼泪掉下来,随后轻声道:“你现在是姜王,还是我的师兄。”
姜不归温柔道:“当然是你的师兄。”
媚娘盯着姜不归,认真道:“那我想好好问问师兄,你与白霜霜没有发生什么,那她为什么到现在都没嫁人。”
“这”
见姜不归一时语塞,媚娘笑的有些凄凉,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姜不归再次转到媚娘面前,轻声道:“当初接近白霜霜,确实是为了与亿国结成姻亲,但我心中无法放下你,还是被白霜霜看出了破绽,最终既丢了你又走了她。”
媚娘哽咽道:“陛下,奴家累了,想要休息了。”
“唉~”
姜不归轻叹,转身离开了琼楼,而媚娘则走向床榻命人熄灯。
屋顶上,将来一脸茫然,那媚娘都准备更衣了,他还在那直勾勾的看着。
尚婉儿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瓦片,盖好之后伸手掐向了将来的腰间。
将来一个劲的摇头求饶,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尚婉儿那肯罢休,她对将来是个色坯这件事深以为然。
两人僵持不下过了许久,见将来快把自己憋死了,尚婉儿才停手放过了他。
将来轻轻的喘着气,四仰八叉的趴在了脆瓦之上,尚婉儿示意他先走,可将来却耍起了泼,说什么也不动。
尚婉儿无奈,露出一脸阴谋的笑容。将来一哆嗦,刚要起身二楼的窗户便被人推开了。
两人即可定住身形随即压低,而后就见一道倩影穿着夜行衣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