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夺。”
松针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眼神里多了些失望和沮丧。隋御是站起来了,却丧失掉了作为武将的那份冲劲儿吗?老虎没了牙,还能继续称霸吗?
“你想得长远,这是好事。但别忘了东野当下的难关是什么。你觉得以东野现在的实力,是北黎的对手吗?其他暂且不论,就说锦县这块骨头,东野能啃得下来吗?”
隋御本不应该对松针讲这些,他没必要教导松针如何行事,如何思考。可也许是他那“叔叔长、叔叔短”叫的,隋御便不由自主地多说几句。
他没指望松针能一下子明白这些话背后的意义,倏地抬腿,直接把松针踹出临街大门。
松针踉跄几步,终于站稳了,但回首时隋御已没了踪影。
松针愣怔须臾,方转头离开。可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风风火火地折返回去。
隋御停在金甲坞廊下,不耐烦地说:“你又回来干什么?谁放你进来的?我扣他半个月月例。”
“小郡主有话要侄儿转达。”松针向上翻着眼睛,一鼓作气地抖出来,“她说她在赤虎邑里为你养了好多匹马,她想以后能与你驰骋东野大地。她还让我替她给你带个好,她很挂念你。”
“你也知道讲出口很难堪吧?”隋御攒眉,面露不虞。
“哎……不说不行,谁叫她是郡主。”
“那她就是想死,上一次的教训还不够!”
“做臣子的没法妄议,反正我把话带到了,我这回真走啦!”言落,松针再次消失在侯府庭院中。
那个凌恬儿是狗皮膏药吗?她打算与他死磕到底?她做梦!他至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瞧过她,他和东野的“买卖”可以不做,但凌恬儿少想拿任何条件威逼利诱他。
“那个东野小郡主?”侯卿尘蓦地出现在隋御身旁,显然松针和隋御说的那番话,都被他听了去。
隋御拭了拭剑眉,道:“尘哥,这事……”
“风流债?”
隋御登时急了,连连摆手,就差冲过去堵住侯卿尘的嘴巴。
“尘哥,你小声些,莫要让凤染听到。为着那个凌恬儿,凤染跟我闹了多少回。”隋御窘迫道,继续将他和凌恬儿从来没有过的“缘分”讲述一遍。
侯卿尘低眉缓笑,感叹道:“你与这小郡主仅仅见过几面,而且大部分是坐在轮椅上的。她便思慕你到这个份上?阿御,你真的没有一丝一毫心动?其实当东野郡马爷也很不错。”
“尘哥你胡说些什么?我隋御绝干不出那种事!糟糠之妻!糟糠之妻啊!”隋御指向霸下洲方向,代指那里面的凤染。
侯卿尘戏谑地笑了笑:“瞧把你给激动的?我不过是逗一逗你。弟妹如何,我怎会不清楚?”
“这事儿开不得玩笑。”
“但你招惹上的是位郡主,阿御,这事儿真不好办。”
“我怎么招惹她了?上一次去东野,我差点把她给掐死。但凡是个有脸有皮的姑娘,就该懂得礼义廉耻,从此离我远一点。我妻儿都在,她算什么东西?”
侯卿尘见隋御动了怒,跟只呲牙咧嘴的豹子似的,忽又笑起来。
“尘哥!”
“我原以为阿御再不是曾经的阿御,原来你那暴躁性子还在。如今的好脾气是刻意板着自己?”
隋御懒得继续争辩,一甩袍袖便往垂花门里走。侯卿尘笑着跟随在后,心下已在盘算,隋御招惹上的这个大麻烦。他得想个法子,让凌恬儿对隋御再无幻想。不然她很可能成为侯府和东野“交易”之间的绊脚石。
他早看出来隋御对凤染的情意,莫说去当东野郡马,就是让隋御再纳一房妾室都绝对不可能。
凤染和宁梧自大树后面走出来,凤染气得磨牙切齿,宁梧也暗戳戳地握紧拳头。
“呸,臭男人!”凤染啐道。
“臭男人,呸!”宁梧跟着骂道。
宁梧陪同凤染恰从西角门那边进府,偏巧这一幕就被她们俩给瞧见。
“老娘巴巴地给他们想法子挣钱,他们可倒好,一个还跟那凌恬儿拉扯不清,一个竟然还怂恿上了!还东野郡马爷?我看这北黎建晟侯,他隋御不做也罢!”
宁梧想了想,她和凤染听到的是同一段对话吗?隋御哪有和凌恬儿拉扯不清?不是那贱女人纠缠隋御,对隋御有非分之想吗?至于侯卿尘,就是开了句玩笑话。
只是他们俩那么言语,确实让人心里不大舒服,其实就是吃醋了。
“真贱!以后我见她一次打她一次!”
“我的刀呢?你给我的那把匕首呢?”
凤染在自己的袖中没有翻到,口里一壁咕哝着“刀呢?刀呢?”,一壁已气冲冲地跑进霸下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