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
“打渔再进行半个月就歇了吧。”凤染呷了口茉莉花茶,“前儿询了询李老头,他说这个季节海上容易刮大风。”
“诺。”邓媳妇儿在旁记下,“其实如今气候还成,打渔挺挣钱的,出事的几率不会太大。”
“本就是杀生的买卖。”凤染睇向邓媳妇儿,“见好就收,真的出了人命可就晚了。”
“奴明白。”邓媳妇儿欠身道,“那奴回头就和水哥儿拢拢账,到时候跟丁易那边核对一下。”
“节物岂不好,秋怀何黯然!西风酒旗市,细雨菊花天。”
隋御不知何时来到回廊里,他一壁念着诗,一壁往凤染身旁走来。
宁梧有些愣神,邓媳妇儿更听不懂。得亏凤染有点底子,侧眸睐他一眼,诮讽说:“侯爷当初做武将干什么?真应该去参加科考,连中三元也未可知哟!”
“我志不在朝堂。”隋御坐到她身边,顺手摸了摸回廊长椅,“到底不是夏日,可觉得凉?”
凤染不好意思地往旁边瞧了两眼,宁梧和邓媳妇儿早识趣地退下去。
“你干什么?”
“我担心你来月事时又肚子疼。”
凤染忙地抬手捂住他的嘴巴,嘘声说:“小点声,你怎么不知道害臊啊?”
“我臊什么?”隋御不以为然,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含糊不清地道,“娘子拿下去。”
“那你不许乱说了!”凤染警告道。
隋御凤眸灿亮,蓦地使了下坏,慌得凤染赶紧把手掌挪开,气鼓鼓地呵道:“你,你跟谁学的?那天金生就没教你好玩意儿!”
隋御忍笑,用舌尖蹭了下唇角,“这不用人教,谁让娘子封住我的嘴巴。”
凤染将手藏到长袖里,掌心里那奇异的感觉还未消散。她垂下睫羽,说:“哪凉快哪待着去,来我跟前儿腻乎什么?看不出我是来躲清静的么?”
“娘子说不喜欢见到谁,我马上下令,要他别往你眼前晃荡。”
“我谁都不烦,就烦你!”
“娘子对我就是跟别人不同。”隋御也不知自己的脸皮怎么就变厚了,他觍颜道,“我都懂的。”
“侯爷还真是大言不惭。”凤染往旁挪了挪,道:“前儿王夫人请我去府上,跟我说要举办什么秋日宴。说是在城郊的房家别院,参宴的皆是锦县大户家的夫人。”
“娘子想去?”
“我不大感兴趣,但王夫人说希望我能参加,她觉得对咱们侯府有好处。”凤染蹙眉说,“你这侯爷就是个虚名,正经不如一县知县。听王夫人的意思是,到时候乡绅商贾、县衙各官吏的夫人都会露脸。”
隋御伸手抚平她的眉心,道:“我知道你的用意,去多了解一下锦县这些大户,日后定有用到他们的时候。”
“嗐~不是想着找机会把建侯府的钱还给他们嘛。侯兄长都说了,得让锦县上的百姓们都念你的好才行。我打个提前量呗。”
“可以咱们侯府如今示人的状态,你定然要遭白眼。”
“她们要是给我白眼,等我回来就打你解气,你觉得怎么样?”凤染眉眼弯弯地笑道,“咱们装不了太久的,等以后你替我挣回面子就好啦!”
“那我同你去吧。”
“你太高了,哪有像你这么高的小厮,上一次去知县府邸我多提心吊胆啊!”
隋御不肯罢休,说:“尘哥和我身量差不多,我们俩同你去。”
凤染扶额,哭笑不得地道:“侯兄长的气质就是个儒雅公子,‘有旺’那名字,我真叫不出口。”
“娘子别磨蹭,就这么定下来,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穿帮。”
凤染心里依旧有点忐忑,但第二日还是让隋御和侯卿尘同行了。水生在前驱赶马车,侯卿尘和隋御坐在左右车板上。凤染偷偷掀开马车帷幕,瞧了又瞧,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
宁梧在旁劝道:“夫人放心,侯爷的脸化装成那样,绝对不会让人认出来。”
“可你们说,他们俩像小厮嘛?”凤染坐回来,道,“气质这东西怎么隐藏?我一会得让他们弯腰驼背,装得葳葳蕤蕤些。”
就在他们一行人去往城郊房家别院时,松针已翻越大兴山来至建晟侯府门首。郭林扶刀与他四目相对,没好气地道:“你脱了盔甲,我照样认识你!”
松针一身北黎人的装扮,他嬉笑说:“我来找我叔叔,郭将行个方便,进去通禀一声吧!”
郭林明知故问:“谁是你叔叔?瞎攀什么亲戚?”
“侯爷,我想见侯爷。”松针央及道,“你就说是贤侄来了,他定会见我的。”
“真不凑巧,我家侯爷不在家。”
松针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双眸一亮,讶然道:“侯爷残腿痊愈的事实已公之于众了?整个北黎都知晓了呀?”
郭林一把薅住他的衣襟儿,往侯府里一拽,低斥道:“闭嘴,话咋那么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