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呼吸。”隋御蹙眉,余光淡扫,“她没死!”
罗布慌张半日,那个法子他也会呀,可他刚才居然没有想起来。待他想要从松针怀里抢人时,松针已俯下身,口对口地给凌恬儿做起呼吸……
罗布懊恼不已,众扈从见状,纷纷避过身去。
水生忍不住低笑,替隋御掸了掸身上的灰土,轻声说:“主子刚才吓死我了。原来您心里有数啊?”
“哎!”隋御沉郁地呼着气,掀唇说:“也是她自己找死,我必须给她个教训,更是断了她对我的念想。经此以后,她会对我望而远之。”
隋御话犹未了,只听不远处“啪”地一声清脆响,松针结结实实地挨了凌恬儿一巴掌。
凌恬儿不顾身份,呜呜咽咽地哭起来,急得周遭扈从皆乱了阵脚。他们跟随在小郡主身边多少年,何时见过她掉眼泪,就更别提哭得这么不顾形象。要知道上一次在大兴山上,被宁梧暴打成那副德性,她都没有掉一滴眼泪。
松针低低地相劝几句,捂着半边脸站了起来。
“叔叔,你过分了!”松针一本正经地说,“我竟不知叔叔还有动手打女人的癖好。”
“还叫我叔叔?”隋御一听到这俩字儿就头疼,“你先问问她自己,对我说了什么话,我才动的手。”
“叔叔,我刚刚在松氏陵那儿想了半天。”松针在口中吸了吸,往旁吐了口血沫,“郡主这是把对你的幽怨,全撒在我身上了。”
“你想清楚什么了?”
“我们的关系无须非黑即白,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叔叔,我猜得对嘛?”
隋御颔首负手说:“你说呢?”
“叔叔要我对国主转达的也是这句话吧?”
“你自己是怎么理解的,回去便怎么去回话。”
“那……叔叔还有没有其他的提示?”松针往下追问道。
“没了。”隋御想了想,冲着他叫自己“叔叔长叔叔短”的情分上,又说:“你和罗布他们一起监视过我们侯府么?”
“我没有,我只去了几次而已,再说去那边……”松针忽然闭嘴,差点将上一次同郎雀出行的目的讲出来。
“侄儿对我也不是完完全全地信赖。”
“那是你没有投诚,咱们还不是一伙的。”
隋御唇边慢慢勾起笑意,说:“好了,我该说的都已说完,不久以后就能见分晓。你是个聪明人,脑子比那位好使。”
他口中的那位指的自然就是凌恬儿。松针一个劲儿给隋御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凌恬儿到底走过来,忍着怒气道:“隋御,算你狠!”
“有种,你再说一次。”隋御凤眸一立,阴恻恻地道。
“好啦,郡主。”松针做起和事佬,“属下只问您,您今儿是不是要放建晟侯活着离开?”
凌恬儿横着脖颈,那个“杀”字已快从口中蹦出来。
“你看,你对我根本没什么情谊,如今恨不得要扒了我的皮。”隋御冷哼说,“所以认清你自己,莫要再以为我们之间有什么。你和我才见过几面,我如此暴力恣睢,更甚的地方你还不知道。”
“你也这么对待凤染?”凌恬儿愤恨地问道。
“凤染对我百依百顺,我指东她不敢往西,我让她站她不敢坐,有一口吃食她得先给我……”隋御摇头晃脑,说的那叫一个自信满满,跟真事似的。
水生都已经听不下去了,咳嗦两下,小声对隋御道:“侯爷,咱吹牛差不多行了啊,当心日后传到夫人耳朵里……”
隋御乜斜水生一眼,没完没了地道:“我的癖好很低级,打她早已不计其数。”
隋御觉得自己没有说谎,他确实拿戒尺打过凤染一下,而且是打在屁股上,这癖好很上的了台面?他就是衣冠禽兽!对,他就是!
这回不光水生受不了了,就连松针都开始浑身不自在。他脑海里霍地出现,在锦县驿馆里见过的那位建晟侯夫人,那位夫人给他留下极好、极深的印象。这怎么在隋御口中就变了味儿呢?
凌恬儿不可思议地往后躲了两步,浑身倒立起汗毛,隋御这是病得太久变态了么?凤染是怎么忍下来的?
“郡主,就说你到底放不放人吧?”松针强行插话,问道。
凌恬儿气不打一处来,亦知父亲交代过,不可伤害隋御毫厘,到底是有用的棋子,不管他们俩之间的事如何,还没有到除掉隋御的时候。
“滚,你们赶紧滚!”
见凌恬儿发了话,松针朝隋御说:“叔叔快走吧,你们二人就是身手再强,还能以一敌百不成?我们真来人海战术,你们终究是个死。你的话我再好好咂摸咂摸,望咱们再次相见时,已变成咱们都想要的那种关系。”
“好侄儿,孺子可教。”隋御翻身上马,同水生扬长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