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丁易往四下瞧瞧,当真没发现水生等人。
其实他盯着凤染主仆已有一刻钟了,但他没有轻举妄动,是瞧着她们主仆好像在寻找什么,才走出来现身。
“是啊。”凤染装的特难为情,“你有法子帮我卖了么?你要是能帮我卖了,咱俩二八分账。上次你在食肆里对我大不敬那事儿,咱一笔勾销,我保证不记仇。”
“如果小人没记错,是夫人泼了我一身的油渍。”
“你要跟我计较么?”
丁易低首笑了笑,扯开篮子一瞅,这篮子里的草药绝对称得上珍贵,他母亲要是用了,对病情定有好转。
“小人挣得是穷苦钱,当然要计较。这些草药我替夫人卖出去,可咱们得五五分账。”
“四六。”凤染退了一步,做出不忍让步的模样。
“五五。”丁易非得讨她这个便宜,他觉得有趣。
凤染眨了眨盈盈水眸,几乎没有犹豫,说:“成交。”
丁易登时就反悔了,这凤染答应的是不是太快了些?其中该不会有诈吧?不过这么点东西,就几两银子的事,她能使出什么手段来?
“丁兄弟不愧是互市里的头号人物,就是有法子。”凤染把篮子往他手里一推,“你要卖给谁啊?快带我过去,我杀价有一手的。我跟你说,在侯爷身边久了,那真是久病成良医,我懂得可多药理了呢。”
“你懂医术?”丁易讶然说,“难怪能采到这些名贵的草药。”
“哎,侯爷要吃药啊,我们又没钱,只得自己想法子。我可不懂医术,只是侯爷发病实在难忍,我替他尝了些野草药,能帮他缓解一点病痛。”
二人横于集市中央言语,导致来回走动的客流绕道而行。凤染觉得在这地方太扎眼了,便说:“带我去个人少的地儿,万一我被人瞧出来不好。”
“夫人就不怕我做点什么不轨的事儿?”丁易俯到凤染面前,“你跟我走,后果想好了没有?”
“侯府没落是真,可好歹还顶着侯爵的帽子,你胆敢碰我一下,我便自戕。我死了,我就不信你丁易以后还能在锦县上混。”凤染微眯着眼眸,挑衅地道,“你不知道么?我可是知县府邸和边军驻地的座上客。”
“是么?既如此,大人们还能眼见着侯府过得如此寒酸?”丁易已引着她往集市的一条岔口处走去。
“你没听过救急不救穷么?”凤染款步相随,当真没有畏惧,“谁的日子都不好过。再说我家那百亩良田秋天就能丰收,苦难只是眼前的而已。”
丁易已带她们拐到一处偏僻的巷子里,邓媳妇儿下意识挽紧凤染的小臂,总有一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夫人这么乐观。”丁易忽然停下脚步,害得凤染差点又撞上去。
“这是哪啊?这草药你要卖给……”话犹未了,凤染便见到从几个巷子岔口处,兀地冒出来一堆泼皮。他们脸上挂着猥琐的笑意,正一步步向她们靠近。
“说吧,夫人找我究竟是什么目的?”丁易负手笑问,“夫人若是不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是啥后果。”
这丁易比凤染想象的要聪明,她扶着邓媳妇儿,慨然说道:“给令慈看病。”
“你!”丁易在他母亲的问题上从来都严谨的要命,“夫人休要说笑。”
泼皮们已走近了,凤染被这些孟浪之徒涎涎地盯着,感觉都快要疯掉。但她得撑住,这时候绝对绝对不能露怯。
“我听闻令慈患的是关节疼痛的症疾,这是年轻时操劳过度所致。当今世面上大夫开的方子是有止痛功效,可依赖性较强。老人家年岁大了,副作用越来越明显,你担心药量弄不好再适得其反吧?”
“你能有什么好法子?”丁易向后摆了摆手,一众泼皮悄然退回去,须臾,又没了踪影,仿佛他们刚才压根没有来过一般。
“不才。”凤染指了指篮子里,说:“我家侯爷在沙场上出生入死,不仅残了双腿,身上的伤处更是多到不计其数。他每晚都疼的死去活来,骨头跟炸裂开一样,我日夜守着他,你说我心急不急?”
丁易听明白了,建晟侯的症状与他母亲有些相似。但是他不能拿母亲当儿戏,故追问道:“所以,侯爷他现在怎样?”
“自然不可能痊愈,我只是能让他缓解疼痛。你想找能让令慈彻底康健的医者,那我做不到。”凤染没有把话说满,毕竟不能让外人知道她的“医术”很高超,否则再怀疑隋御的双腿已被她治好就坏了。
“夫人为何要帮我?”
“收买你啊。”
“夫人够直接,我对你有用么?”
“先证明我对你有用,你才能对我有用。”
丁易躬身叉手,恭敬地说:“那就委屈夫人屈尊,随小人回家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