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御拜下风来,倾身呢喃地说:“就算我施美男计,娘子照旧不吃我这一套啊!”
凤染用手肘戳戳他的心窝,戏笑道:“侯爷离我远一点,便什么事都没有了。”
“我亲近娘子是情不自禁,这反应不假,你又不是第一次感知到。”隋御索性豁了出去,反正他在她面前早没甚么颜面可撑,“惹得娘子魂不着体,我何尝不是心猿意马?”
凤染受不住隋御这般耳鬓厮磨,再次抬臂往外挣去。隋御就势将她向后侧一推,继而引她在自己要害处动手。
凤染出手软绵,没多少力道,好在宁梧教她的都是些一招致命的巧式,勤加练习的话,保命尚且可以做到。
几十个回合后,二人终停了手。
凤染热得粉面通红,顾不上隋御,自行坐到廊下长椅上歇息。
隋御跟过去,挨着她落座,拿长袖替她擦了擦额前细汗,说:“过几日,安睿替我重返雒都,漠州那边也要走上一圈。少则一二个月,多则一年半载。”
凤染还没有歇过来,半张檀口轻喘着,连带身前沟壑起伏不止。隐约露出的细长锁骨,凸出柔美的弧度,使隋御瞧了愈发挪不开眼睛。
凤染感知到他那毫不避讳的目光,快速敛衽,道:“侯爷到底等不及,你是担心雒都那边瞒不了多久了?”
“我们给顾光白的书信被截。”隋御收回长袖,将眸色艰难地移向别处,“我自切断与雒都之间的传书,更把咱们推到一个闭塞的空间里。暂且安逸,不代表永久如此。”
凤染点首,侧过身子半靠到长椅后的栏杆上,“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你要防微杜渐。更要抢时间,让自己赶快长出獠牙和爪子。”
“终究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们在锦县上但凡有点动作,早晚都会被人探知到。只是瞒多久的问题。”隋御与她面对面,同靠到栏杆上,惭愧道:“我以为我可以和漠州铁骑彻底割裂开来。”
凤染明白,隋御想要东山再起,光靠眼前这点力量根本不够用。
“你昔日的兄弟们要是能过来,日后行事方可事半功倍。就是不能强求,咱们承诺不了人家什么荣华。毕竟这条路,很有可能失败。”他微蹙眉心,又道:“派安睿重返雒都不危险么?”
“危险。”隋御干脆地道,“同宁梧和范星舒一样,都有丧命的可能。”
凤染顿了会,弯眸一笑,说:“宁梧和康镇那回,算是给我上了一课。在这个世道上生存,是不能太感性。我相信你的为人,更信任你做事的准则。”
隋御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掌,在她脸颊上来回摩挲几下。
凤染原本已退去的潮红,又被隋御给揉了回来。她羞赧地往后躲去,却让隋御一把勾回眼前。
他说:“得娘子信任,这感觉真好。我已痊愈,今后再不会任人宰割。”
凤染见不得隋御一往情深的样子,那双凤眼太撩人,弄得她心里七上八下。
“星舒和宁梧出门时,我这边预备出来的盘缠,他们俩说啥都不肯要。”凤染作古正经地算起来,“我知道他们俩身上有体己钱,但那些都是人家来府之前就有的。哪有替主家办事,还自掏腰包的道理?”
凤染换了个坐姿,接着说:“这次安睿回雒都,你得提早跟他打招呼,这盘缠必须得拿上。”
隋御点头,俯身叉手道:“是是是,全听娘子安排。”
“至于挖地道需采买的物料……”凤染讲得正欢,隋御便猝不及防地吻了过来,试图让她别再说下去。
可凤染正说在兴头上,哪里肯罢休?
她执意将他挥到一边去,有板有眼地说:“金生昨儿捎信儿回来,我让他在生药铺里寄卖的草药初现成效。老板追着他讨要新货源,以后咱们有的忙呢。房前屋后让我种下不老少,大兴山里更是不计其数。”
“娘子……”隋御攥住她的手指头,喉咙里轻轻溢出两个字,“染染……”
天爷哟!隋御吃错了什么药?凤染的脑袋嗡嗡作响。
想当初他撵她回雒都,把她逼得实在没奈何,只好抱住他那双残腿,娇揉造作地唤自己:“染染。”一口一个“我就知道侯爷舍不得染染。”、“侯爷心里是有染染的。”
隋御那会儿的表情,跟吞下去一只活苍蝇似的,她自己也恶心得够呛。最可气的是,当时她那么上赶着,那么豁得出去,隋御根本不为之所动。
今儿这是怎么了?是几时孟光接了梁鸿案呀?
“别,别这么叫,我浑身起鸡皮疙瘩。”凤染制止道,腹叹,这跟“凤小三儿”有一拼,俩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