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和宁梧择日启程吧,只有一点,你们要切记。”
范星舒起身肃拜,叉手道:“请夫人示下。”
“侯爷也罢,你和宁梧也好,包括我自己,都算是死过一次的人。能重生就好好活着。”
范星舒眼圈微红,哽噎地笑说:“夫人请放心,我和宁梧定会安全而归,并且是带着那笔钱一起回来。”
范星舒走出西正房时,正对上隋御投来的目光,他稍稍行礼,不用再多言语,隋御已明白,凤染终于点了头。
金生忧心忡忡地回府,却一身轻松地离开,凤染把他的后顾之忧一一化解掉,他以后只要甩开膀子卯劲干就成。他不知道的是,自己无意间做了迫使凤染改变主意的最后一根稻草。
隋御的计划里没有金生,他明镜儿,这份打击要让他娘子真正痛起来。
翌日,凤染生辰。
隋御早早起床去了后院厨房,像模像样地为凤染做了碗长寿面。待他端回房中时,恰赶上凤染梳洗停当。
“你至于么?”凤染坐回案几前,瞅着眼前这么大一碗面,“我哪里能吃下啊?”
隋御低首微笑,坐到凤染身旁,说:“娘子若是不介意,我想跟你一起过生辰。以后年年岁岁都和你同日。”
凤染一个劲儿点头,动起箸筷,准备给隋御分出一半面条出来。
“浪费粮食遭雷劈啊。”凤染正色说,“我吃不了,侯爷就要通通吃下,这样才能保家宅平安。”
隋御凤眸一沉,对凤染的愧意愈来愈浓。他按下她的手指,摇头道:“不用分出来。”一面说,一面从她手里夺过碗箸,“我来喂娘子,你吃不下的,全部归我。”
凤染眨了眨眼睛,隋御已挑起一箸筷面条送到她嘴边,央求道:“娘子赏我个薄面吧。”
凤染娇憨地傻笑,垂头吃下一口,忙地去抢他手里的箸筷,说:“还是我自己来吧。”
“当心弄翻了。”
隋御端着碗往旁躲了躲,知道她珍惜吃食。果不然,凤染不再争夺,只叮嘱道:“那个,你端得稳一点。”
少顷,她轻点箸筷,制止说:“我吃饱了,剩下的归你。”之后还不忘夸赞他,“侯爷不仅饺子包得好,面条做的也这么劲道。按说你在宫中长大,怎么会这些呢?是不是在漠……”
仅仅是转身再拿副箸筷的时间,隋御已低头吃下一大口。凤染提上来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递给他一副新的,道:“有我的口水,侯爷你……”
“味道真不错。”隋御像是自卖自夸,又低低地补充说:“娘子的味道更好。”
“孟浪!”凤染不好意思地啐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样呢。”
隋御暗叹,以前我也没料到自己会喜欢上你啊,而且越陷越深欲罢不能。
之后的一整天,都与往常无二样。凤染不想在这时候铺张,隋御亦没有非要张罗。终究都是她在赚钱,何故要她再心疼呢?他在心里默默记下这一笔,自己对自己起了个誓。
时光飞逝,转瞬,府后那一百多亩田地终于结束插秧,把李老头一干人等累得大休好几日都没有缓过劲儿来。凤染还时不时去田地旁转一转,偷偷将灵泉水滴到浇灌的水源中,确保这些稻谷能多产丰收。
插秧之后,田间再没有先前那么忙碌。有李老头日日看守,凤染抽回精力,打算把目光放向府外。
与此同时,侯府最大工程挖地道,已悄然动工。
起初是郭林和安睿带领一众家将着手。可没过几日凤染就发现,当下能自由行动的隋御早加入其中。她气得直接从施工地上把隋御拉出来,要不是当时人多,她说不定都要揪他的耳朵。
“我闲不住,再说这也是锻炼的一种方式。”隋御随她避到一处墙边,哄劝说。
凤染叉腰叱道:“你的汤药是不是还在喝?”
隋御轻扫鼻翼,又用袖口抹了把脖颈间流淌下来的汗水,“在喝。”
“既如此,我说你身子不行,你就不许干这么重的活。”
“可我……”
“你是不是不听我的话了?”
“我听娘子的话。”隋御赶紧表态,“娘子让我怎样我便怎样,你不要生气。”
“咳!咳!”
范星舒和宁梧蓦地走到他们身边,显然隋御适才说的话被他二人听了去。
隋御立即敛眸负手,板脸道:“你们准备好了?”
二人肃穆行礼,应声称是。
宁梧来至凤染跟前,叮嘱说:“夫人,我教你的那些防身功夫,记得要常常练习,回来我会检查的。”
凤染敛笑,凝重地点首,道:“我和侯爷恭候你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