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隋御认为未必。
酒过多巡,康镇已褪去刚来府时的拘谨,跟郭林和隋御天南海北地吹侃起来。凤染见缝插针,几次套话均无果,难不成真失策了?
康镇喝酒喝得浑身发热,眼神迷离地往外瞟去,“那个,卑职去外方便一下……”
闻言,水生立马上前带路,将已有醉意的康镇搀扶出去。
“差不多行了。”隋御将薄裘下的长腿伸展开,蜷曲这么久,腿脚都已发麻,“康镇看似在跟我闲扯,其实是在套我的话。他今儿不来,过段时间苗刃齐也会来。趁着他没有完全醉掉,郭林出去透露给他吧。”
“什么?”郭林满脸红光地问道,“侯爷要我说啥呀?”
隋御一箸筷撇过去,正敲到郭林头上,“你说说什么?”
“额……”
“你今儿怎么回事?”
凤染不得不出来替郭林打圆场,笑说:“就把建哨亭的原由推给东野,在大兴山上发生争执的事夸大点说,再结合先前被东野人陷害那茬儿,咱们出于自卫才这么干的。”
“啊,属下明白了。”郭林愣愣地回道,须臾,打了个酒隔。
“种田的事不用多言,那么大地方谁都看得见。我们上赶着解释,反而有此地无银的嫌疑。侯府可怜见的,知县夫人那里我已打过招呼,康镇说不出什么来。”
“我这就去!”郭林猛然起身,身后的圈椅“砰”地一声带翻在地。
“去吧,先把这些说给他听,看他怎么接招,要是还不够,咱们再想法子。”
凤染喊来荣旺,要他搀扶郭林一起去往庭院。她挨着花厅门首探身,唉声道:“郭林没把康镇灌醉,自己好像喝多了?我有些担心。”
“郭林今日怎么这么反常?”隋御狐疑地追问,“往日做事哪能这么毛毛愣愣?”
凤染回首剜了他一眼,切齿道:“我不知道。”心里却在骂,你的好兄弟撬走我身边一个人还不够,这是要再撬走第二个啊?
郭林走在霸下洲廊下,被晚风吹了吹,脑子清醒了不少。他在前院净室里外找寻一圈,没有看到康镇的影子,想康镇莫不会去了后院?
“康镇不认得地方,水哥儿还能不认识啊?”荣旺在侧纳闷。
“去找找吧。”
此时已至掌灯时分,庭院里都点起了灯笼。二人甫一拐过月洞,就见到水生火急火燎地往回跑。
郭林一把扯住水生,问道:“出什么事了?”
水生把脸一臊,跺脚道:“康镇拉着宁梧的手,钻后院花园里啦!就宁梧那身手是用不着别人来救,可她好歹是个姑娘家,再说在康镇面前是不是得掩饰一下功夫?”
“怎么让他碰见宁梧了?”
“他说喝多了酒头疼,想多走走,透透气,要我带他去后院转转。不让人家去,搞得像咱们有鬼似的。谁知道一进后院就撞见了宁梧……”
“妈的!这个畜生!”郭林火气蹭蹭地往上窜,“居然敢在咱们府做这种事?快带老子过去!”
“你激动什么?宁梧身份就是个侍女,真要被康镇看上了……也不是不可以。因为一个侍女跟边军统领闹不愉,擎等着让人家觉得她有问题嘛!”
“那怎么办?就便宜康镇那畜生了?”
水生推了下荣旺,说:“你把这夯货给我看住了啊,别让他乱来,我去回报夫人!”
言罢,又急如星火地跑回霸下洲。
第四进院,大花园内。
康镇把宁梧堵在一处隐蔽的假山后,除去刚才拉她过来时,摸了下她的手腕,如今半分都不敢碰她。
他假借酒劲儿,将人罩在逼仄的空间里,说:“夫人每月给你几个钱?够花么?不如跟我走吧。”
“将军之前不是不要我么?”宁梧从容不迫地道,“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想女人啊,觉得你还成。”
幸好现在已是天黑,不然宁梧定会笑话死他。
康镇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暗示自己,老子是为了试探这姑娘,在做正义之事,关系一方百姓安宁。
说不定宁梧是个杀人魔头呢?万一他在帮建晟侯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他可不想建晟侯误入歧途,他在挽救整个建晟侯府!
“哦?”宁梧还是冷冷的语调,“那康将军亲我一下试试?”
康镇瞬间醒了酒,这娘们儿居然敢反将他一军。就说她有问题吧,果然被自己揪住把柄。
“不敢啊?康将军是柳下惠?”宁梧轻笑道,“那我走了,以后别打我主意。”
康镇倏然扳过宁梧的身子,用劲儿抵在假山上,像一头饥饿的狼,粗暴地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