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御解释说,“蒋老先生先前跟你说的那些话你都忘了?”
蒋舟旭是跟凤染说过,隋器长这么大还不识字,与同龄的小孩儿相比差得太多。一方面得让隋器刻苦勤奋学习,一方面也让凤染他们别太催逼,这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隋御把前半句记得特别牢,凤染则更在意后半句话。
“你少跟我扯没用的。”凤染举起戒尺朝他手腕上“啪”地打过去,“我就问你疼不疼?”
隋御勾唇轻笑,直接摊开手心,说:“娘子不妨多打两下试试?”
“求打?”凤染咬了咬唇,诮笑道,“原来侯爷竟有这癖好?妾自当满足你!”
她对准隋御的手心,卯足劲儿盖了三下。只见他那带有薄茧的宽长手心已微微肿胀起来,但他唇边还带着微笑,目色略喜,赔笑地说:“娘子觉得如何?”
“隋御你还在笑?”
凤染本以为他会求饶,可他却这么上赶着找打?她把心一横,又冲他的手心狠狠打了三下。打完以后,他的手掌已彻底肿起来,凤染不忍再下手,气鼓鼓地道:“大器能跟你一样?你皮糙肉厚的,他是个细皮嫩肉的小娃娃。”
“什么小娃娃?”隋御嗤之以鼻,端正几分面色,“大器是我儿子,以后就算不参军也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儿郎。难不成你要把他养成阴柔娇弱的小白脸?”
凤染腹诽,隋御还好意思说别人?他难道不知道自己长成什么样子?但凡没瞧过他袒露的躯腹,都会觉得他跟小白脸没啥区别。
那凤眼、那喉结、啧啧……
她打了个寒颤,凤染……你不对劲儿,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啊?
隋御抬起五指在她眼前晃了晃,低首慢笑说:“娘子怎么不回答我?是我说错了么?”
凤染极力掩饰内心泛起的小波澜,抓过隋御往卧房铜镜面前带去。
她在他身后扳起他的脸,指向铜镜里那个墨眸灿亮的男子,道:“自己个儿瞧瞧,你是不是小白脸?我以前一直在想,你跟西祁鞑子打仗那会儿,是不是得在脸上罩个面具?”
隋御嗤笑一声,透过铜镜睐向身后女子,说:“我们漠州铁骑都是爷们儿,西祁鞑子同样都是粗犷汉子,我长成什么样跟打仗有什么关系?”
“有呀!”凤染急赤白脸地道,“不是有喜好断袖的嘛!”
隋御讶然地回望凤染,她还真是常常带给自己惊喜,她居然连这个都知道?看来以前没少看野路子话本啊!
凤染涨红粉面,才反应过来是自己情急失言,抄起手中还没扔掉的戒尺,直接往隋御屁股上打去。
“别那样看着我,你讨厌!讨厌!”
没穿过来之前,凤染又不是没磕过那个类型的书,有一段时间她磕得都要缺氧了。失策啊~没掩饰藏在内心的“小趣味”。她只顾想着这一头,猛然抬眸,才发觉隋御的眼神大变。
戒尺“哗”地一声跌落在地,凤染转身就要逃走,她在跟隋御玩儿什么游戏呢?她还记不记得自己进来的初衷是什么?
隋御俯身捡起戒尺,大步上前拦住凤染,狎笑地说:“打完人就要溜走?”
“不行啊?难不成你要还回来?”凤染梗着脖颈,“让你打我个手板好了。”
“打手板?”隋御笑意渐深,凤眸睃向她的身后,“我要打另一个地方。”
“不行!”
“为何不行?娘子适才打了我七八下戒尺?我只还一下意思意思。”
说着,隋御把凤染带回到铜镜前,和他刚才的位置对调过来。凤染面色红得滚烫,根本不敢抬眼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隋御~”她吭吭唧唧地道,“别闹了,我进来本是要骂你一顿的。”
“骂我什么?”隋御凑到她耳际边,温热的气息拨弄的她直往旁躲去,“你自己干的好事,天天使唤水生、郭林他们来我这里要钱。有本事你自己管我要啊,你这个人坏透了!”
“啪!”隋御拿戒尺在她屁股上轻轻打了一下,“我坏么?”
“隋御!”凤染回头气鼓鼓地瞪着他,“我跟你拼了!”
二人自里间卧房嬉戏到明间敞厅,隋御哪敢还手,不过是变着法地引她来捶打自己。
“哎呦~”荣旺推门先蒙住眼睛,“小的进来的不是时候!”
“怎么不敲门?”隋御忍笑,佯装镇定道,凤染早难为情地躲到他身后去。
“小的敲了半天,您没回应啊。”荣旺侧过大半个身子,讪笑道,“这不是实在没奈何了嘛?”
“又找夫人干什么?”
荣旺叹了口气,说:“我们在大兴山上遇见东野小郡主,她不知吃错了什么药,树不让我们伐,野菜不让我们挖,连畜粪都不让我们捡。郭将跟他们发生了口角,水哥儿要小的回来支会侯爷,问这架打还是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