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拿过来,我去巴结王夫人。”
“钱倒是不多,咱暂时还能负担得起。”邓媳妇儿叹了口气,“夫人,咱真有必要这么做?”
“苗刃齐背后到底是谁,查到现在还没搞清楚。但与他几次交锋下来可以看出,他贪财、贪色、怕麻烦、怕事情。小妾一堆不用多说;东野使团打劫那事,他也是特怕被雒都知晓内幕;锦县百姓闹饥荒,他觉得不太严重,终是压制下来,没闹出一点风声。”
“这人真是官场上的老油条。”邓媳妇儿听明白几分,“说他犯法吧,好像并没有,说他没有犯法吧,又总觉得很多地方做的不仁道。”
“是啊,前儿还听郭林他们说,苗刃齐常常处置公务到深夜。”凤染换了只手焐着小手炉,“这么矛盾的一个人,只能从他夫人那边下手。我和王夫人近来交往密切,知道她娘家凭靠苗刃齐的身份,在锦县上买田置地做营生。”
“夫人是想把王夫人拉过来入伙?这样以来,锦县上任谁都不敢多说话。”
“咱家这点地只怕王夫人瞧不上。但我得给她喂舒坦了,她那枕边风可比我哭天抹泪说侯爷要死了强。需让苗刃齐觉得,侯府种田是最后的法子,对哪一方来说我们都没有半点威胁。”
邓媳妇儿兀地往地上吐了两口吐沫,“呸呸呸,大年里的,夫人说什么死不死的,太晦气!”
凤染弯眸笑了笑,又拉着邓媳妇儿准备起年节礼。给知县府邸准备的同时,康镇那边自然也得预备出来。好在康镇那边比较简单,目的性不是很强,不过是担心他觉得建晟侯没有一碗水端平,为啥巴结苗刃齐不巴结他?
虽说宁梧成为凤染的贴身侍女,可这种主持中馈的琐碎事,她一点都不在行。凤染亦没打算难为她做这些,是以宁梧更多时候还是跟郭林他们在外面摔摔打打,把一府院的男子制得服服帖帖。
这日是她第一次进到东正房里来,敞厅中那些锻炼身体的器械让她眼前一亮。她置身其中来回走动,冷声问道:“侯爷一日得练上多少时辰?”
“不觉得累,就一直练。”隋御紧了紧束袖,又往四周环视一圈,“地方小了些,可夫人她不准我到外面去。”
“夫人说的没错,侯爷小心为上。”宁梧转过身子,抱臂凝视隋御,“侯府的确不大安全,不然那东野人怎可随意翻越?尽量别再外面走动。”
隋御目光低垂,没有回应宁梧的话。
宁梧稍稍一愣,才想明白是自己造次了。隋御刚才提起凤染,实则是在提醒她,凤染在自己心目中的位置。而作为下人,那些“关心”并不应从她口中说出来。她到底没有忍住,之前明明一直克制得很好。
“侯爷……想怎么比?”
“你最擅长什么?”
“那就用匕首吧。屋子里束缚太多,长剑施展不开。若近身肉搏……”
“就用匕首。”隋御打断说,“身上可带?”
宁梧点首,一掏袖口,锋利的匕首已亮出来。刚才淡然表情瞬间不在,又变成了那个极度凶煞的杀手模样。
“侯爷,承让。”
宁梧身手总是稳、准、狠,令在一旁观战的郭林瞬间神色一紧,觉得她的气势实在太恐怖,就她这个样子,侯爷只怕也不是她的对手。
凤染和邓媳妇儿在西正房这边忙活完,隐约听到东面屋中传出打斗声。
“侯爷跟您一样,根本没歇息两日,这是又练起来了。”邓媳妇儿无奈地摇首,“都是这个性子,难怪你俩是夫妻。”
凤染顺着声音走过来,猜想到应是隋御和宁梧在比武,遂轻轻推开房门溜进来,蹑手蹑脚地躲到郭林身后。
“嘘!”凤染立起一根食指贴在唇边,示意郭林不要声张。
凤染见过隋御最落魄的样子,蜷曲在地上站不起来,佝偻着身躯踉踉跄跄。那时候她总心疼他,因为看过之前的内容,知道他从巅峰摔下来,残废的不仅仅是双腿,还有他的前程和尊严。
后来他的双腿渐渐好转,可以走步、跳跃,到后来甚至可以和郭林互相摔打,直到眼前他已可以和宁梧这样的高手过招。其实赢与输都不重要,能战胜自己就好。
“侯爷!”郭林紧张地叫喊一声,把凤染拉回现实里来。
但见宁梧将匕首抵在隋御胸口,而隋御的匕首则横在她的喉咙前。
宁梧低眉笑笑:“侯爷恢复得甚好,这一场算我输了。”
“是平局。”隋御收回匕首,面若冰霜,“你退下吧。”
凤染瞧了眼郭林,唇语问:“他为什么不高兴?”
郭林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懊恼地耸耸肩,连连说不知。